D13, 2006年10月4日 星期三 晴
中虎跳(张老师家小路、大深沟瀑布、中虎跳石、小木桥、一线天、核桃园)—下虎跳—老渡口--大具
早7:35,由昨晚约定的向导带领着我们从客栈后面的一条小路下山,没几分钟就到了张老师家小路。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又下到了江边,此处壮观果真比上虎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江水滚滚而至,浊浪滔天,水花翻飞,雾气空蒙,气势如金戈铁马,急泄如万兽狂奔,站在江边的巨石上只觉朔风劈面,刹那间明白何为“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令人感到内心深处的极度震撼,甚至不敢逼视上游的江水,有目眩之感,似乎江水随时会席卷而来,自己也好象随时会溶进这奔腾咆哮的大江中。身处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心却似乎被引入另一个极其宁静的世界,心中似有所思又似无所思。走近大深沟瀑布、坐停中虎跳石、险走小木桥、远眺一线天,4个半小时后于12:10分我们离开了江边的山路,穿过一个散落在山坡上的小山寨,这是一个傈僳族村庄核桃园,就走到了公路上。
其他队友已疲惫不堪,纷纷扬言要放弃原先计划的继续徒步下虎跳至老渡口。我考虑到时间还早,如直接乘车至老渡口到达今天的目的地大具,那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那太有些浪费今天的行程,也有违徒步的精神,总感觉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此行没能徒步上虎跳,本已有遗憾,故我决定继续徒步。帮他们四人安排好到老渡口的车辆,我与小P背上包,于12:20分从核桃园出发,开始11公里的下虎跳公路徒步。哈巴雪山山体中的蜿蜒曲折的公路连绵向前延伸,一侧是万仞绝壁,另一侧则是深邃万丈的金沙江的下虎跳。远离了江边,纵然不能近距离目睹感染江水的湍急与奔腾,下虎跳也没有上虎跳与中虎跳的险峻奇异,但在绝壁与深峡谷之间幽静的公路上行走,那是一种何等的不易与难得,我怎能轻言放弃?一路十多公里,从未有过的我心飞翔的触动,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天地任我行,偶有几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都会好奇与诡异的透过车窗向我们回望。偶然回望身后已如羊肠般小道的来时路,竟望见一队俯身骑自行车的车队朝我们奔来。当一身专业自行车运动员装备的自行车手们经过我们时,我们不约而同的似如老朋友们般亲切地打招呼,然后即如风般从我们身边一一嗖嗖穿过。想想人生旅途真是奇妙无比,我们与他们,彼此未知对方姓啥名甚,来自于何方,却在未曾约定的某一时刻,某一瞬间交织成对方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圆点、一个影子、一个画面,正是这些圆点、影子与画面,丰富充实了自己的人生旅途。
用了近3个半小时,我们终于走完了11公里,于15:50分我们走到了路的尽头,那是一个村落,看墙壁标语好象是大坝乡。按照村口村民的打听结果,我们离开了公路,右手转入一条并不明显的泥路,往江边的未望得见任何标志的老渡口方向走去。小路的周边是一片空旷无垠的庄稼地,有玉米(他们叫苞谷)、有绿油油的小麦(我不是很能确定),有放牛羊的小孩,有正在忙于收割玉米的村民们,天气也渐渐转阴,可以预见天快要下雨了。而那个所谓的老渡口,一路上也未有什么明显标志引导,倒是隔一段路我们会看到路旁有一块并不大的石头,上面画有一根指示着向前方向的涂有红油漆的箭头外加一个英文单词Ferry(渡口),可以想象曾来此渡口的老外可是不见少呀。雨骤然而下,我们穿过一个村落、一片又一片庄稼,走走停停找找看看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老渡口的方位。所谓的老渡口,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有明显轮渡标识,有些建筑物,至少有廊棚,有条栈道,听得见轮鸣轰轰,有三四只渡船集中停放,有渡船人来回穿梭这些景象,仅是江边的一堆很普通的石堆,与其他江岸无异,根本看不出任何渡口的迹象。总算看到有一人坐在江边的一石块旁,看上去很笃定的样子,我们上去打听,才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就是老渡口,她跟我们一样在等对岸的渡船过来。没过几分钟,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十几个也是渡船的人,其中有几个竟然是扛着自行车来渡船的,可我们一路上从未遇见似乎要渡船的人呀。雨越下越大,我们这岸有人呼喊着对岸,让他们快将船驶过来。终于踏上了所谓的渡船,它也就是一般的有发动装置的水泥船,江水暗流涌动,船老大似乎很有经验,船一个转身,船就已跨越一百多米的江面来到了对岸,离开了哈巴雪山,来到了属于丽江县的玉龙雪山。
16:40分,冒雨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大具客栈。大具客栈是我此行最喜欢的两个客栈之一,店家由母亲与儿子共同操持,典型的丽江四合院,院内绿化成荫、藤蔓盆景三角梅常青树错落有致、互相辉映。院落安静清新,也没有那么多背包客在此喧嚷胡侃,晚餐的蔬菜都是他们从自家农地新鲜采摘,而且不管是住宿费(每人15元)还是餐费,均是我们此次质量好价格最低的。我也很喜欢慈祥亲切的店主大娘,也蛮倾心于寡言羞涩的年轻帅店主。第二天我早起,院落的其他人还均在睡梦中,我却看见店主正勤快地拿着扫帚清扫一夜秋风吹落的黄叶与花瓣,我能想象得出他对他寡母的一片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