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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8 圣湖和鬼湖

  圣湖和鬼湖,一个叫玛旁雍错,一个叫拉昂错;一个意为“永恒不败的碧玉湖”,一个意为“鬼湖”;一个是淡水湖,一个是咸水湖。它们中间有一道水渠相连,却另有一座狭长的山丘把它们分开。它们作为湖的形象站在一起,地位却千差万别。

  玛旁雍错是世界上的“圣湖之王”。湖水由冈底斯山冰雪融化而来。我站在它面前,只觉得任何图片都拍不出这样浓到化不开的蓝。藏族民歌里叫它“西海”,景仰它的人们称它“圣湖”,唐朝高僧玄奘说它是“西天瑶池”……无数的名字,都是在形容它的好,可好到极处,却又觉得辞穷,除非你站在它面前,静静体会。

  在到圣湖的路上,我一抬眼,看到一座雪山,我突然捂着嘴大声尖叫:冈仁波齐!连续叫了好几声,那颗小心脏呀,觉得已经飞出去了。

  等到达圣湖,正是中午刚过,虽然温度比较低,但阳光还很明媚,它尽其所能地打量着我们。我们在圣湖边徜徉了许久,才在圣湖边的房子里住下,放下行李,动身去鬼湖。

  拉昂错本来不在计划中,最初因为去不了,我还颇失望了一阵,哭哭啼啼未遂,还是控制不住地耍了小性子。GRACE是小林师傅唯一的烟友,在他们吸烟的共同“战斗”中,GRACE告诉小林师傅:“newnew因为去不了,大哭哪!”小林师傅也听我们说过圣湖和鬼湖很近,就决定赠送我们这个最开始谈计划时忽略掉了的鬼湖。

  我斗志昂扬地跟随他们去鬼湖。我想像中的鬼湖,即便不是风雪连天,也该是阴云密布,诡异异常。但也许我们去的不是时候,鬼湖上空一片晴朗,湖边有红色的不知名的植物,水面有波纹抖动,湖后是美丽的雪山,一副大好景象,完全没有传说中的阴森气质。我反而有点小小的失落感,不是我喜欢黯淡款,我只是觉得名符其实比较有趣,该神圣的地方要神圣,该诡异的地方要诡异,才算应景。

  不过我相信鬼湖“鬼”的时候肯定特别“鬼”,只是我们赶上了大晴天。而且,一个咸水湖,本身就不适合野草生长,周围也不可能有羊群马群。怪就怪在它与圣湖有河道相连,就如一母同胞,却两种截然相反的容貌与性格。

  离开鬼湖,回到圣湖。我们看日落,圣湖依然是那种浓郁的蓝,太阳从湖的对面落下,VICKY和加武先回到住地,我一回头,拍下了他俩在夕阳背景下的剪影。

  小林师傅跟老板商量,老板同意我们去厨房做菜。其实也没什么可做,就是把我们放车里的萝卜、白菜、午餐肉拿出来炖,GRACE和小林师傅掌勺。我们几个饿了,风卷残云,剩下的准备第二天一早热一下再吃。

  我觉得圣湖的夜挺寂寥,它跟纳木错一样,都有一种凛然的气质。那浓浓的蓝,不像大海,更像夜空,深邃、没有边际。

  在佛教传说中,圣湖的水来自神山的融雪,是圣水,用它来洗浴能清除人们心灵上的五毒,肌肤上的污秽。而印度教的故事则说,湿婆神与他的妻子乌玛女神居于神山,乌玛女神每天在圣湖里沐浴,所以湖水成了圣水。

  这些传说让我觉得,圣湖里盛着的,是看不到尽头的虔诚的信仰,还有满满的时光。时间一转,我们的黎明也到来,玛旁雍错的日出在湖边,站在那,就能看到太阳在山后一点点露出笑脸。即便是今天,我坐在北京的冬天里透过时间往回望,我仍认为,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湖。惊艳到极点,真的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形容它。

2006年12月12日 newnew 北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8 23:03:49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9 阿里转山

  向西,进阿里,转山!
  我的愿望在玛旁雍错附近变得触手可及,惦记了几年的事,就这么呼啸着擦过我的脸,跑到眼前。一时间,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本来该喜上眉梢,但坐在车里,一路奔向大金,却已无特殊反应。
  我该怎么样?我倒是觉得小喜则言,大喜则静,情到深处才归于平淡。对玛旁雍错如此,对冈仁波齐亦如是。

  GRACE在脚还没踏出上海的时候就放弃了转山,她说她看重风景,如果象梅里和稻城那样,她就转山,但在冈仁波齐转山更多是为了信仰,所以她放弃;
  加武则一路举棋不定,他想转山,但是一直担心自己的体能;
  我和VICKY则说,只要身体没有不良反应,就一定要转山。在看到冈仁波齐的时候,我俩就已经约定:到36岁那年,我们再来转山。
  冈仁波齐属马,我和VICKY也属马。马年转属马的神山,对于我们,意义重大。
  VICKY是我挚爱的妞,我们有共同走过的路,有对于旅行、生命、生活的共同的理解,转山只是其中的一小桩,却是顶重要的一桩。

  我们在大金找到住的地方,一个双人间,老板娘很好,说当天只收一个床位的钱。GRACE打算在这个房间看着她IPOD里下载的韩剧等我们转山回来。
  我和VICKY、加武把行李放在房间,每个人收拾出一个相对较小的背包。我和VICKY合并了一个40升的包,里面是我们的睡袋和羽绒服,VICKY还另有一个相机包;我只有一个小包,里面是我的相机;加武的包也很小,可小归小,但很重,里面是我们路上喝的水。
  我们已经差不多六天没洗澡了,但一路出汗不多,所以还能忍受。我把头发结成辫子,以方便转山。
  差不多中午11点多,背夫来了,是两个人,一个大概20多岁,我一见他就冲加武大叫:“你看,象不象印第安人?”另一个是小孩子,个子很小,大概比我还要矮一头,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有15岁,从12岁起就当背夫了。加武一见他就提出质疑:“他这么小,行不行?”我则说:“加武,你别延边人家,人家肯定比你强。”
  果然,小孩子背起加武那只看似小实则重的水包就走,一路跟印第安人说说笑笑。我们哪敢开口说话,以我中学时跑长跑的经验,大规模运动时,可是要闭上嘴巴调匀呼吸,不然就象皮球泻气,慢慢就弄没劲了。

  两天的任务50多公里,第一天大概20多公里的路程,这段路背夫带我们休息了两次,也就是说,这20多公里,被分成了三部分来完成。我状态最好的是第二部分,步伐非常快,速度赶英超美,但是经过了一次大休息,我就没力气了。在一个大的帐篷里,我们喝了酥油茶,我躺着就睡着了,等醒过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我就知道我今天是别想走快了。
  果然,最后那段路,小V一个人走前面,加武一遇到上坡路多的地方就停下来休息,我则只好改变策略,放慢速度,匀速前进。这招还真管用,整个行程虽然速度慢下来了,但并没有被落下,因为这样走可以一步不停。就这样居然紧随小V到了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非常冷,我和小V跟老板要了盆和热水泡了泡脚,就下去拍日落。然后回来吃我们带的东西,就是火腿肠、巧克力等,我胃口不好,吃的很少。
  晚上没有灯,一切都靠头灯。床之间非常拥挤,六张床位,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和小V睡里面那排,加武睡外面那排。

  因为海拔超过5000米了,晚上醒过好几次。夜里1点多我醒来上厕所,看见外面漫天大雪。等我回去就开始感觉心脏非常不舒服,我把相机包外面的拉链拉开,吃了一粒速效救心丸,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又吃了一粒,但并没对我的爬山有帮助。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走到海拔5600的那段路,我严重掉队了,因为没走多远,我的心脏就开始难受,只好不时停下来休息。
  我心脏数次检查时都是“临界状态”,可见一般是没事的,不过在睡眠不足及大运动量情况下我一般都很注意。所以这段路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我不担心,我觉得只是个时间问题,我相信自己能坚持下来。
  但当时实在是太难受了,一路被众人超越。当天转山的人不多,即便加上藏民,数量也有限。小V一马当先,走的速度超过了藏民牵着的牦牛,我眼睁睁看着她走在前面,背影越来越小,直至在拐弯处不见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帮助我的人。因为我对第二天的转山没信心,所以把相机包给了背夫,我身上没有任何水和食物。遇到一个人,看我走的慢,就停下来把水递给我;还一个藏族姑娘,见我走不动了,就拉起我的手,带着我走,我跟她走了一段,实在撑不下去,就摆摆手,让她先走了。
  足足比VICKY慢了一小时,我才到达海拔5600米的垭口,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一算,这段上坡路我走了整整四个小时。
  垭口有非常多的经幡在风中舞动,我们就坐在它们旁边休息。终于挣扎着拍了张照片,后来GRACE一直说你们为什么不多拍几张转山途中的照片呀,我们三个齐齐回答她:“老大,你来转山试试,看有没有力气拍照。”

  休息了半个小时,我们离开垭口。后面基本是下坡路、平路和少量上坡路。昨天我们已经总结过:VIKCY的强项是上坡,加武的强项是下坡,我的强项是平路加少量上坡。
  VICKY走下坡慢,以前她摔过,从此怕草绳。因为上午耽误了时间,我们就拼命抢时间,VICKY一直在我身后两米,我俩以极其一致的步伐走着。
  我开始饿,其实这一路,我都在思念大虾,我本来不是特别爱吃虾,但路上实在没什么可吃的,就莫名其妙想吃虾,一路转山,红彤彤的大虾就一直在我眼前飘荡。远远看到一个帐篷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劲,加快步伐,踩了风火轮般冲到帐篷要了一碗方便面。饿久了的时候,平时一闻就要吐的方便面都成了美食。

  吃完继续走,路上下起了雪,终于赶上了背夫,我们在最后一个休息处喝了点水,继续上路。
  雪停了,又一副春天景象。大概七点左右,远远地,我看见小林师傅在山口站着,大喊着:“Jerry!Jerry!”Jerry是加武的英文名字,他八月决定跟我们一起走的时候,GRACE在网上跟我商量,直接就说“加武”如何,我一看这俩字就知道她在说谁,所以也从来没问过“加武是谁”之类的话,从此GRACE就万般习惯加武这个名字,一路上,我们一叫加武,他就更正:“这里没有加武”,我们不理他,继续叫这个新名字。不过小林师傅倒真是给他面子,居然字正腔圆地喊出他的英文名。
  GRACE在车里等我们,她说,是小林师傅担心我们,她也一直向回来的人打听,都说看到过我们,但是也都说我状况不妙,落在后面。还好,我下山的这段路,虽然长,但心脏基本恢复过来了。
  我们几个人,还有背夫,一起坐车走了最后的四公里,到了大金。

  晚上我开始发烧,同伴纷纷指着我的脸:“怎么这么红?”一看镜子,果然象猴屁股。睡觉前刷牙的时候,突然开始反胃,跑到外面狂吐。
  吃完药,乖乖休息。有点兴奋,努力平复心情。转山是我惦记了几年的事,一旦达成,还是觉得特别兴奋。不象很多时候,喜欢一样东西,真的拥有了,也就失去了盼望的心情。转山不是这样的,它依然是我的幸福和喜悦。
  转山是很多人的愿望。许多藏族人、尼泊尔人、印度人都来转山,他们认为,转一圈,可以洗尽一生的罪孽;转十圈,可以免受地狱之苦;转百圈,可以升天成佛。有人在转山途中死去,但仍有许多人努力来这里,听说来这里的印度人,很多都是在印度很有社会地位的人,如医生、律师等。这可能也是因为来神山的费用比较高。
  印度人认为,印度最著名的河流恒河发源于这里,他们把冈仁波齐称为“凯拉斯”;佛教中最著名的须弥山也指这里;象雄苯教时期,冈仁波齐被称作“九重万字山”;耆那教中,神山又被称为“阿什塔婆达”,意为“最高的山”——同圣湖一样,这许多的称谓也是在表达一样的情怀:这里是世界的中心,这里神圣无比。

  我想起上次离开西藏时,同飞机的藏族女孩巴桑冈错,她就出生在阿里。她告诉过我,她的奶奶七十多岁了,还经常转山,早晨出发,晚上就可以回来。
  那些转山的背夫,其实也无比幸福。那个15岁的小背夫,路上就兴奋地告诉过我和VICKY:他已经转过八十多圈了。

2006年12月13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10 古格,岩石环绕的地方

  我看的第一部卫斯理小说是《迷藏》,里面高彩虹和她的历史学家男朋友穿越着时空。每次看到遗址,我也都会在刹那间犯点小迷糊,以为自己突然有了跟时空对话的本事。然后我就嘀咕自己:女人,感性动物。
  古格,正跟一大串历史有关:9世纪吐蕃王朝覆灭后,落难王孙吉德尼玛衮向西逃走,投奔了阿里的土王,土王因其高贵血统奉他为王,吉德尼玛衮的三个儿子长大后,被分封到三个地方:普兰、古格、玛隅,也就是普兰王朝、古格王朝和拉达克王朝。其中,岩石环绕的地方,就是古格。

  去古格其实不是特别容易,即使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因为到扎达的路非常难走,如果赶上雨季,山路会更滑,桥和车都容易被水冲走。我们到的季节比较好,九月雨季刚过,一路虽然路也不是特别好,但是起码没什么危险。
  远远的,先看到土林。土林的地貌很特别,象雕琢出的,有种涩涩的味道。可以想象如果是黄昏或清晨,肯定会象新疆五彩城,反射出金黄色的光。我们穿行在其中的时候是大白天,太阳直直地照射过来,所以看到的是土的颜色,山的纹路清晰。
  我们的车在路上出了毛病,有一边的避震坏了,悬在那,整个车吱吱嘎嘎,小林师傅一路担心车况会更严重,提心吊胆中差点开错了路。想打电话问,又等了很久手机才有信号……总之,有惊无险,我们还是顺利达到了扎达。
  扎达是个很小的地方,即使中午的太阳暖洋洋,也还是觉得它挺寂寞,有点象新疆的塔什库尔干,不知道是否因为都是秋天到来,就觉得有类似的味道。
  我们找了一家旅馆,那家是重庆人开的,在一个大院里头,这里比较干净,而且能讲到40元一个人,还给搭个司机。我后来一路去了尼泊尔印度泰国老挝柬埔寨,才开始觉得,即便西藏比内地物价低,跟这些南亚东南亚国家比,也还是挺贵的。价格这东西,就属于价比价,气死人,说西藏贵,怎么也贵不过内地,说内地贵,怎么也贵不过欧洲,所以能接受即能心平气和。
  小林师傅急着去古格,因为他的一个朋友正好在那,他要跟他借根避震,我们也只好吃完午饭就跟着他上路了。果然在路上就遇到了他的朋友,他们停车,小林师傅拿了对方的避震,就朝不同方向走去。

  古格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我们。GRACE冒充导游未遂,不过格桑还是给她面子,给了她一张降价票和三张全票。后来GRACE低头看看脖子上挂的相机,自己都乐了:“是啊,哪有导游挂着这么个相机,一看就是游客嘛。”
  格桑的普通话在藏族人中也算好的。他拿着钥匙带我们看了几个向游人开放的殿,其中的壁画精湛绝伦,色彩艳丽。听说阿里壁画就是如此,因为是矿物颜料,所以不会被氧化。其中最著名的壁画在白殿,它们是古格最古老的壁画,其中有几幅王统图,包括吐蕃、古格和印度王统。白殿内的36根柱子是700年前从印度托运来的,这里也是古格最大最完整的建筑。
  我们在白殿的时候,刚好中央台的两位摄像在拍摄,听格桑说他们已经在这一个月了,看到他们的设备和拍摄时的姿势,我知道他们是要精致到每个镜头的。
  往上走,废墟较多,许多洞穴象蜂窝,我边走边猜测这里是住的,那里是做什么用的,很多地方都非常窄小,直不起腰来,不知道是古人个子小,还是他们只需要在高的房间里直立行走。
  这些废墟让我觉得它跟其它废墟没什么两样,都是白色的断壁残垣,记录一段没有过多细节也不再具体的历史,只是古格的壁画,实在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难怪平时要锁起来保存。
  给我们讲解的格桑,在路上我认出了他。我看过他的报道,他是古格的“第三任掌门人”,也有一种说法,是第三代“国王”。他毕业于西藏大学英语系,我看资料上说,他正在写一本关于阿里的书,他其实很想离开,因为这里的冬天太长了。这些我都没有问他,我想他回答过记者一次,没必要再问他这种私人的细节,明知道还问很没意思。
  格桑圆圆的脸上老是有一丝提不起劲儿的神情,杂志上他的照片就这样,生活中的他,还是这样。我猜他的年龄也就跟我差不多吧,从20出头就天天守在这,尽管很爱这些壁画和这片土地,也总会是觉得闷。

  白天很热,西藏的太阳总是会让人出汗,早晚又觉得特别冷,需要穿羽绒服。晚上回到扎达,我上街去买猪耳朵吃,路上人很少,典型的边陲小镇。
  使劲洗脸上的尘土,发现鼻子和人中都有黑色的厚厚的皮剥落,脸也象龟裂一样,对着镜子我几乎不敢看自己,估计是转山时候给毁的。扎达还不能洗澡,只是洗了很多脏衣服,转山的那身继续穿着,准备到了狮泉河再彻底清洁。
  土林环绕的扎达,在夜里静悄悄,我们安静地入睡。曾经在拉萨的西藏博物馆看到过许多古格的器皿,散发着破旧的古老的气息,今天的古格,因为没有了这些,就失去了人的痕迹。遗址,正是因为这种缺失,才有了遗憾,而这种缺失和遗憾正好是遗址的重要一部分。

2006年12月18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11 狮泉河

  冈仁波齐、玛旁雍错、古格遗址,在一路的奔走中一一经历,这个阿里,肯定有遗憾,但我也素来不是旅行的完美主义者,没有哪里是我们统统都要走过的,总有错过。


  离开扎达,来到狮泉河。一个多星期的尘土,终于在这里被清洗干净;电视上的播音员阿姨告诉我们泰国政变了,你们最好不要去,这可是泰国19年来第一次政变;我们狠狠吃了一顿,是进阿里以来最奢侈的一顿饭,足有150元;小林师傅去看望他的大哥——那位大学毕业后被派到阿里的大哥;我去买零食,一板乐百士AD钙奶和一大袋枣(我总是这样,不爱吃零食,所以一旦买了零食就很少能吃完,结果这袋枣果然剩下了,最后被丢弃在加德满都的客栈里)……一切都有尘埃落定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又有点平静,只是没有暴风雨要来。


  这里是狮泉河,有一个很威猛的名字,却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们也一样,我想如果我在这里住十天八天,那么可能也不过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连耕作都不肯,只想懒洋洋地晒太阳——可惜我到达的时候没有太阳,凉风凛凛,我裹紧我的羽绒服,觉得我的身体单薄到没有温暖。


  不知道是否又瘦了,进西藏我最担心的事便是降体重,我把自己狠狠扔到床上休息,一到这样的时候,我做什么都是“狠狠”:狠狠吃,狠狠睡,狠狠休息。旅行中我还没有感到烦躁,但是身体的确开始提醒我它要稍微休息一下了,不需要多长,只要半天。


  非一郎发短信来说不要去泰国,我想我肯定要去,不然怎么去柬埔寨和老挝,而且我已经买好了从曼谷回国的机票。但我还是告诉他:如果危险我就不去,我的同伴GRACE很怕死,你放心吧。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一定知道他的短信基本起不到作用,我该去还是会去。不听话一直是我的强项。


  其实更怕死的人是加武。我和GARCE也绝对不是钢铁战士,只是我们都相信等我们1个多月以后到达曼谷时,肯定一切都恢复正常。


  我赖在房间里看电视,想着我的西藏行该到尾声了。两进西藏,时间都不是特别长,一次3周,一次2周半,但西藏总在这里,只要有愿望,总能够到达,甚至不需要鼓什么勇气,来这里是自然而然。


  我其实不太喜欢跟人谈西藏,除非对方也喜欢这里,不然我极少说,因为它在这个年头显得太流行,男女老少、爱的不爱的,花上几百块,就在列车的吱嘎声里踏上了这片土地。


  穿着皮鞋西装高跟鞋的当然也能来,毕竟衣服和装备都是所谓形式,不过你最好别穿着这个转山爬高,不然看着太危险,小女子实在心里怕怕。不过即便我穿登山鞋转山爬高,可也从不认为只有穿这个才叫专业,你看那些藏民不都是生活装就能拔腿上路。


  有些人一边穿着1000多块的冲锋衣做节俭吃苦驴子状一边说别人几十块的休闲装两百多块的羽绒服太浪费,一边喝着别人带的奶粉一边鄙视对方太奢侈,我是觉得这样的人挺有意思,可以跟张艺谋陈凯歌的新片相比:内容大于形式。


  就好象转山不是给人看的,如果不是真正的佛教徒,那么,转一圈是否真的能洗清一生的罪孽,就有待商榷了。如果你有这样的虔诚的信仰,那么平时不做坏事不乱杀生,则比转山更有意义。当时我翻《三联》,看到墨脱的书记说:有人去墨脱拍电影,回到内地大谈如何吃苦;演员怕流血,就把蚂蝗先弄死了才放到身上;山上下了点雨,摄制组就死活不上去。这些让墨脱人很失望,从此再不看有关的电影电视甚至那部以墨脱为背景的畅销小说,他觉得这些作品太假,觉得大肆渲染徒步墨脱的艰辛非常可笑,因为“那本来就是墨脱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其实“那本来就是墨脱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才真的震撼。

2006年12月20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12 樟木,告别西藏
  
  告别西藏,本来要走小北线,因为大家共同的原因,我们原路返回。小林师傅的车有些问题,要在某日前赶回拉萨检查。而GRACE手上一大堆上海妞同她约好了尼泊尔碰面的时间,GRACE是那种不能约什么的人,一旦约了,她就老担心有差错,从容不起来。我则特怕别人三天两头问我同一件事,如“我们几号几号能不能到加都呀?”,我就头大无比,因为我本觉得人生没有那么多必然,而车到山前又总会有路。

  我们走了萨嘎—聂拉木—樟木,至少一天是回头路,就不再述。路上还是欢声笑语吵吵闹闹,回头想,也是乐趣。我和GRACE、加武都是火象星座,一个狮子,两个白羊,而VICKY则是水象里的双鱼座,她总是一脸可怜状地叹气:“哎,你们那么多火,就我一个可怜的小水呀,哎,可怜的小V呀。”她的“可怜的小V”喜欢拖长音,听起来象“可怜的小维”,每当我摸她光滑的小脸蛋时,她也爱叹气说这么一句。

  最美的路就在聂拉木到樟木那段,海拔一路从4000多到2000多,出现了雾,出现了水,出现了绿色的树。沿着一条河走,河水很有尼洋河的味道,连两边的树都象,我就觉得这里象林芝,虽然我不是太喜欢林芝,但我喜欢现在的云雾缭绕的感觉,颇似天上人间。

  GRACE开始兴奋,她打开窗,探头抽着烟,不时笑着叫着胡说八道着——从上高原起,她就一直说错话,结果下了高原,她还是说错话,大概先是缺氧后是醉氧,把我们笑倒。

  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兜兜转转,樟木终于露出了它的面孔。它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个微型的重庆,依山而建,常年湿润下雨,道路狭窄,错车都需要花很大的气力。很多尼泊尔的大卡车在这里装载物品,他们的车非常鲜艳,刷着花花绿绿的图案,很风情。

  街上许多藏族人和尼泊尔人的面孔,来来往往,擦肩而过。

  我们找了两个三人间,每间45元,是我们问过的几家里最便宜的。店主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是甘肃人,来这开店,一年的租金要几万,可是收入并不太好,她打算过年就回老家去了。

  放下行李,我们都特别饿,就去吃穆斯林餐。饭后,我和VICKY把各自的睡袋、羽绒服、抓绒衣、藏族帽等用不到的东西寄回去。这里的邮局下午三点半才开门,我问邮局里的小伙子,会不会把我的包裹寄到上海,把VICKY的寄到北京,他说不会,有种严肃的可爱。

  小V和加武去上网,我是决心做个三个月不上网的人了,和GRACE望着窗外聊天,窗外是雾霭中的樟木小镇,满眼繁杂,却有其独特的宁静。大概脱离了日常生活轨迹的人,都特别容易在异乡沉淀下来吧。

  西藏的旅途是要划个分号了,我知道我爱这里,而有了火车,我就不用担心往返5000大元的飞机票了,可以更加轻松地到来。明明那么讨厌坐火车,也在钱面前败下阵来,毕竟5000元往返与1600往返差别巨大。

  明天要去换钱,要办出境,要找车到加德满都,时间真快,一眨眼,就要踏上异国的土地。有告别,也很期待。

  年少的时候,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这样一步步走在远方,不是没有渴望,只是因为觉得实现不容易,不敢让梦肆意飞翔。现在回头看,那个懵懂的少年,一定对今天的拥有欢欣喜悦。每个实现梦想的过程都是浅浅的幸福,我深深地看一眼窗外,樟木的夜渐渐阑珊。即将告别的西藏,我会再来看你。


2006年12月22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完毕,电脑上看,太累,还是打印下来比较好。
发表于 2007-3-9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向往这样的出行,板刷一起去试试?
发表于 2007-3-11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麻烦板刷以后发贴短小精悍点,看得眼睛都酸了.勉强顶你一下
发表于 2007-3-12 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边缘的建议

苦了我们的眼睛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3-13 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边缘,我领会你的意思了,那我就短小精悍好了:我想去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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