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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80天之再见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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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8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80天之再见西藏] -1 回到西藏 两年前,我在西藏上空捏着小拳头下定决心:明年我一定再来,我要走阿里,我要转神山! 可是,一年前的秋天,我放弃了西藏,去了新疆,在新疆的一个月,我看到了另一番美景,但西藏阿里的梦,并未因此有丝毫减弱。 有一种梦想,是拖延的时间越久,在你心里扎的根就越深。 之前,非一郎一听到我要抛弃他去阿里转山就说:“你敢,你试试。”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他知道我是那种意志力极强但体力着实一般的人,何况他见识过我那颗小心脏,在山南4000多的海拔爬山就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但我太想去转山了,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总要做些你真正渴望的事情,以免日后心存遗憾。于是,从新疆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他:“我明年一定要去阿里转山”,顿了一顿,又加重语气补充:“我敢,我试试。” 非一郎呆在当场,他什么都没说,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吃了秤砣,终于不再反对。 在他送我踏上北京-拉萨火车的那一刻起,我提醒自己:旅途开始了。 整整两天的车程,经过可可西里、五道梁、唐古拉,偶尔能看到藏羚羊。外面一片广袤的土地,除了少数牛、羊和人,几乎看不到太多生物,在那样的辽阔里,我感觉到了宁静幸福。 其实我不喜欢坐火车,当年坐伤了,我从心理上接受不了。同伴GRACE、加武倒是一路赞叹,说这班火车又干净又好,连列车员都是退伍军人,颇有素质。 终于盼到拉萨站,拉萨站其实在堆龙德庆,这是当年去纳木错经过的地方,呼吸到西藏的空气,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回来了。“回”是个奇妙的字眼,我总是“回”东北、“回”北京、“回”福建,西藏,也是“回”西藏。 与GRACE、加武在站台一一留影,我的旅程,就被那桢照片定格,一个瞬间的起点。 GRACE是上海人,一个高个子的上海美女;加武则是武汉人,近年移民加拿大,所以我们叫他加武,意思是“加拿大的武汉人”。他英文名字JERRY,跟《猫和老鼠》中那只可爱的小老鼠同名,不过加武不是可爱型,他是大嗓门大眼睛的家伙,他说话经常吓我一跳,真可谓气沉丹田、声如洪钟,据我后来采访得知,他压根儿就不会小声说话,时间也证明了这一点。 出租车还没进拉萨,就已经远远望见了布达拉,我之前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晚上的布达拉宫,我竟然忽视了它在夜里可以那样闪亮。 等我们到了青年路的平措,VICKY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她是我挚爱的妞,我们一起走过新疆内蒙宁夏和陕北,也曾在北京上海苏州见面,这次,又将一起走西藏和尼泊尔。 看到了她那永恒帅气的脸,我非常高兴。我一直说VICKY是第二眼帅女,GRACE则不大喜欢这种说法,她眼中的VICKY除了走路姿势,都是很女人的。倒是加武在80天之后说了很客观的话,他说我和VICKY都是外表很有欺骗性的人,我其实性格比较烈,VICKY则很温和。 平措是吉日那样的客栈,不过是北京人新开的,店主有一只可爱的巴吉度,可惜被车撞瘸了腿。它没有吉日那样的历史,也没有那样的院子和阳光。不过对我而言,这次在拉萨呆的时间很短,住哪里都一样,这已经不是旅行中顶重要的部分。 我们把行李放在VICKY提前订好的8人间,就出去觅食,吃了大盘鸡,我和VICKY喝了一瓶啤酒。在黑夜里沿着暗暗的街道走回去,睡在木床上,我的心特别塌实。 两年前,我来了拉萨、羊湖、纳木错、日喀则、江孜、山南、林芝和珠峰,两年后,我重新来到拉萨,准备我的阿里之行。 阿里是日盼夜盼的地方,我眼中,它有着不一样的风景、人文和美。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西藏,尽管这里并不那么现代,尽管这里的路那样颠簸,但是,在中国甚至世界的土地上,它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好像我后来在曼谷遇到的一个欧美女孩子,大家说起印度,她只说了一句“very different”,后来我想,如果她来过西藏,也会感觉“太不同”吧。 就这样,梦想一朝之间就站到了我面前,用我时常嘀咕的话概括:没有什么不可以。 其实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就非常确定自己会再来,虽然我清楚诺言是用来违背的,但在当时,我就同样清楚:对我而言,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藏绝非难事。很多事在执行的时候都异常简单,只在乎你是否真的想去做、要去做。 所以我来了,重新拥抱这片土地,再次仰望布达拉。 2006年11月29日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2 重回纳木错 早晨照例坐在门口的店里吃包子,看着阳光打在对面经贸大学的楼上,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在珠峰,在纳木错,都看到过这样温暖的阳光,只是那一刻,它是照在雪山上。 那年从西藏回来,有人问我最爱哪里,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纳木错。 我非常爱纳木错,我一直认为它有一种清冷的冰莹的美。上次,因为我之前一夜住在珠峰大本营,疲惫不堪,所以一到纳木错就呼呼大睡,晚上有藏狗打群架,我居然一点都没听见。那简直是我旅行史上的小奇迹,虽然我一贯拥有高品质睡眠,但那样壮观且被同一天的游客广为流传的事迹,就做过这一桩。 而美丽的地方,如果你震撼过一次,那么没有理由不去第二次。所以尽管这次到西藏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奔向纳木错。 这个安排之前没敢跟非一郎说,如果说了,他一定明令禁止,虽然我和同伴都有高原经验,但毕竟是一到西藏就上高海拔,很少人会这样做,可我们没办法,几天后必须进阿里,所以纳木错只能选择在这个时间。 破面包车吱吱喳喳地开着,下午终于到达,扎西半岛大雨滂沱,明显感觉空气稀薄。加武开始不舒服,加上他是个非常怕死的人,一找到房间,他就一头扎在床上休息。晚上,GRACE也开始头疼,当晚,她起来吃了两次止痛药,而且,从那天起,她一连五天没睡过觉,白天也精神抖擞,我们一致认为她是高原亢奋。 GRACE其实来过西藏,但属公司派来的,只去了一趟林芝和日喀则,在拉萨进了一下布达拉宫,并没有真正到更高海拔的地方。加武也来过,也是在林芝那边。 那一夜,除了我时睡时醒,别人基本都没睡着。我如那年在珠峰大本营一样,不停在梦中醒来,安慰自己一会儿,继续一个新的梦。 这一次,我听到了纳木错的狗叫。夜里,我出去上厕所,不远处,一只藏狗咆哮着,我关掉头灯,狗不再冲我的方向吼。扎西半岛的巨大的岩石在夜里看起来特别狰狞,让我想象出一切可怕的妖魔鬼怪。 很多电影里,夜的鬼魅都会伴随着天边的鱼肚白和鸡叫声消失,电光火石间无影无踪。我的第二天清晨终于到来,我和GRACE、VICKY起来去看日出,加武冲我们摆摆手,他不肯起来。 时间好像又回来了。那一年,也是这样的早晨,我和宁宁在湖边走着,只是这次换了同伴。而昨晚那些大声聊天的、不肯休息的游客们则消失了一样,几乎没有几个人来看日出。 又是这样晴朗的天空,远处的连绵的雪山隔着湖站在那,湖水宁静,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小小的白色波浪,旧的过去,新的又来。 太阳终于渐渐抬起头,它凝视着我们,我们仰起略显疲惫的脸。 记得那年和宁宁经过一个有牦牛头骨的玛尼堆,当时因为有一个跳出来要钱的小孩子挡住我们,我们很讨厌他的行为,没拍就走了。我一直很想再找到这个地方,重新补几张照片,算是了一个心愿。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我不知道是自己认路的水平末流,还是那个玛尼堆真的没有了,遍寻不见,决定放弃。 没想到山穷水尽之际,在回去的路上,居然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玛尼堆,看来是我认路的水平末流。当时没有原本以为的激动心情,只是觉得这次再来纳木错,而不是在拉萨等同伴,真的是个正确决定。 等太阳渐渐高起来,我们也回到了住的地方,加武刚刚起来,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发呆,我们鼓励他去看纳木错,我们则坐那吃东西。等他回来,我们上车回拉萨。 这辆车真不知道在哪被VICKY翻出来的,不但生病了,而且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它无比缓慢地往回走,不停地要喝水,挣扎了差不多六个小时,才在那么平坦的路上走回拉萨。 我和加武去看布达拉,路过邮局,停下来喝酸奶。那年总是一个人跑来喝酸奶,小小一瓶,就能让我无比幸福。我是那种容易觉得幸福的人,欲望不多,所以比很多人快乐。 我再次静静地仰望布达拉,它就驻立在那,接纳着一批又一批来探访它的人们。 傍晚我们回去,我蹲在地上收拾东西,这时候,小白推门进来,看到他那张黎黑的面孔,我也是愣了一下才认出来,然后淡淡地说:“你自己先坐着吧。”他放下东西,直奔卫生间洗澡。 等他出来,我和他聊天,VICKY、GRACE和加武才知道我一早就认识小白,他们刚才以为小白也是这个8人间的住客。小白说他一直这么蹭卫生间洗澡,每次都到多人间。 小白是我女友的男朋友,叫小白是因为他特别白,没想到西藏的阳光把他晒得跟藏族同胞一样,听说他一穿藏袍就可混入寺院,无人查他的票,显然那张黑脸起了巨大作用。 小白是学美术的,不是所有学美术的人都是梵高,但是这个小白,的确有点像疯子。后来在八角街听说了他的西藏故事,同伴都大笑,说这个人太疯狂。但初见已经够让人吃不消,小白留在洗澡间的内裤让我蒙上了不白之冤,那几条布满小白兔的内裤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挂着,同伴三人都以为是我的,他们心想:“妞居然穿这么卡哇伊的衣服。”直到一次我从那出来,大声问:“卫生间是谁的衣服呀,怎么都是小白兔?”这仨人才恍然大悟:“不是你的呀?!” 晚上吃完饭小白拉我们去玩“杀人”,我们不肯,因为我要去拍布达拉的夜景。我喜欢这个建筑,一种清朗的美,很多细节又不累赘,而且自有威严。 2006年12月1日 周五 newnew 北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8 22:57:17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3 甘丹寺的心愿

  除了阿里和墨脱,西藏我最想去的地方,居然是离拉萨不远的甘丹寺。可见一个人的愿望,常常不是千辛万苦万水千山。
  那年从山南回来后,在拉萨一住10天,每天睡到自然醒,有种太阳晒屁股的幸福感。也一直说要去甘丹寺,但总赶不上班车,那段时间我被睡眠拖住了尾巴,永远无法在六点起床,于是就这么错过了。
  藏传佛教六大寺院: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扎什伦布寺、拉不愣寺、塔尔寺。前四个在西藏,拉不愣在甘肃,塔尔寺在青海。我唯一没去过的,正是甘丹寺。

  VICKY是走川藏进拉萨的,她刚好早我几天去了甘丹寺;GRACE不要去,她说自己对寺院兴趣不大。一起去的,是加武和小白。
  凌晨五点多,大昭寺前已经有磕长头的人们,这样的情景虽然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还是会觉得感动,我特别尊重有信仰的人,这样的人内心有种特别坚定的强大的东西。
  早晨的拉萨很冷,我和加武在那里,等来了穿拖鞋的小白。
  我在车上一直睡一直睡,后来爬山的路段,我醒过来,理解了为什么VICKY说路很难走。其实如果走过山南青朴的路,会觉得这里还可以,但因为夜里刚下过雨,所以路还是很泥泞。

  甘丹寺是宗喀巴的母寺,是格鲁派的主道场,但曾经被毁坏很严重,后来又被重建。延着山路蜿蜒而上,觉得非常壮观,虽然它很新——这一路在寻找原味的建筑和色彩,但我从不单纯追求古旧,毕竟一切建筑在建造之初都是新的,只是在时间的洗涤里,它们逐渐褪色。如果新的建筑有其独特的审美,那么一样值得欣赏,何况甘丹寺的建造,并没有偏离它原本的基调。

  甘丹寺最特别之处就是它建在高高的山上,每一个到来的人,最初都是透过车窗或者在爬山之余猛然看到它,因为仰望,所以看到了它的威严。
  我们到达的时候还没开门,三个人就先小转山——也就是饶着寺院走一周,然后进寺,这时候已经下起了雨,而且雨越来越大。我们走走停停,有时候就在殿里避雨。我们三个坐在僧人的座位上,师傅很好心,给我们挪出地方,同我们聊天,问我们从哪里来。

  十点多,雨终于停了,走到一个殿的屋顶,看到山边云雾缭绕,大殿的上空却开始放晴,绽放出浓郁的蓝。
甘丹寺也很大,我们还没走完,已经到中午12点,我不争气的胃开始捣乱,同伴们都知道,我是那种不能饿的人,一饿就发慌,然后无法做任何事。刚好路过了他们的厨房,他们请我们喝酥油茶,我们咽着口水谢绝,但我实在抗拒不了食物的诱惑,还是上前要了一张饼,里面有糖,我对加武大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
  我们是坐在僧人们吃饭的殿里享受这张饼的。他们边念经边吃饭,光线从上面的窗户透进来,整个殿的上面都弥漫着温暖的红。我拿出相机拍照,有位僧人来收钱,加武说:“都是中国人,算了吧。”我才发现,原来其他的都是外国人。
  吃完又转了转,来时的班车就等在我们下车的地方,又坐它回大昭寺。在车下山的时候,我把头探出窗外,晴朗的天空映衬着山腰上的寺院,我使劲看着它,最后领略它的壮阔。

  VICKY、GRACE在玛吉阿咪等我们,她们选了顶层靠近八角街的桌子,从那里,可以看到熙攘的人群。我们拍照、吃饭、说说笑笑,放纵自己的心情。跟小白一起去纳木错的同伴来了,三个人,大家说起他的小白兔内裤,他的同伴哈哈大笑,说早见过了更彻底的,在羊八井,小白一兴奋,脱光衣服,全裸狂奔。
  在玛吉阿咪的下午,特别温暖。我们在这里见了去阿里的司机,谈好了行程。离开的时候,在八角街,加武买了顶灰色的藏帽,我看着好看,也选了一顶,GRACE大力推荐我买红色,我听了她的建议,然后说:希望阿里的藏羚羊会喜欢。
  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我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阿里的体温。

2006年12月4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4 向阿里飞去

  丁丁和阿道克上月球用了一集,上月球之前的准备也用了一集。我们进阿里用了好些天,进阿里之前,鸡零狗碎也用了一天。

  这天自由活动时间,每个人都有事要做,又似乎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突然发现我居然只带了一条可以在西藏穿的裤子,慌忙出去再寻觅一条,后来这条被我买大了一号的裤子愈加肥大,我总觉得我再胖十斤都能穿;VICKY和加武发现他们没带证件照,赶紧去拍,那家没有背景布,就一个人拎块白布在后面,我大笑,说照片原来可以这样拍;GRACE不知道留在客栈做什么,似乎就是洗头发,她那头金毛洗一次总是需要浪费许多时间……等集体收拾妥当,已经是中午,太阳非常热烈地打在身上,我带他们走上北京路,穿过长长的街,寻找那年我经常吃早饭和沙锅的小店。


  小店就在吉日斜对面,曾经我经常一个人跑来吃饭。每天我用一半的时间散步,一半的时间睡觉,拉萨的阳光让我觉得自己是只猫,在湛蓝的天空下可以肆意伸胳膊扔腿。
  等菜的过程中,我跑吉日看贴条,有去阿里的,但似乎没有第二天就出发的。回小饭馆的时候菜已经上桌,和他们一起风卷残云。加武经常说的话是:“能吃的中国女人。”这是形容我们的,GRACE吃饭比较慢,又一直控制食量,但实际上她一旦放开了吃是很厉害的,我和VICKY则是粗鲁款,又能吃,所以在GRACE少吃的前提下,我们四个人的饭量也相当于3个半男人的胃口。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第二盘菜上来,第一盘菜已经见底。


  吃完走到木如寺,那年我自己来过,受阿里猪猪委托探望曲多师傅,当时坐在他的房间里,他给我倒茶,走时还送了礼物。我一直惦记着再来,可是不巧,曲多师傅不在。我们想去楼顶拍布达拉,一上去,却发现前面的寺似乎更适合拍照。我们离开木如寺寻找,走进了下密院。
  夏密院殿顶所见的布达拉,跟我以前看的角度并不一样,不再是仰望,但仍让我觉得布达拉该是整个拉萨最高的建筑。
  离开时,我要去大昭寺给朋友买哈达结,大家陪我去。我正讨价还价,发现他们三个不在我旁边了,我慌忙喊“加武”,只听一排卖东西的人都跟着我大喊“加武”,长长一串声音发散出去,像多米诺骨牌,我们四个哄然大笑。后来这样的情景一直出现,在尼泊尔,在印度,在泰国,只要我和GRACE喊这个名字,总有很多人跟着大喊,我其实一直想知道,这个名字的发音是否有什么特别。


  等我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就等出发的时候,事情还是有了变化,我们那天在玛吉阿咪见到的司机因为老婆住院不能带我们去阿里了,车还是那辆车,但司机换了。林勇师傅一身帅气装扮出现在我们面前,GRACE坐在车里抽了根烟,顺便了解了一下卫生状况,她突然对这辆丰田4500印象大好,我也说,这辆车不是我见过的车里最新的,可是它是最干净的,连靠垫都是干净的白颜色。
  后来,在路上,我们知道了,车其实就是小林师傅的。那天我们见的师傅是他雇的,他不能上路,小林师傅只好亲自跑这一趟。小林师傅本身爱干净,他准备过2年卖掉这辆爱驹,但即使这样,他也每天晚上给车做清洁。而且稍有小毛病他就会修理,他说如果不修,小毛病会变成大毛病。我一直认为小林师傅是很个性的人,他的故事,是在后来的旅途中渐渐知道的。
  我以为他是汉族人,因为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也因为他的姓氏。他说林勇是他的汉名,当时他生在林芝,汉姓就是林。重新谈了一次路线,他带我们去买蔬菜、方便面和水,他建议我们买白萝卜,我买错了,买了我最爱吃的水萝卜,此后一路上,我的水萝卜成了阿道克船长的酒,被GRACE、VICKY和加武大加“延边”。
  小林师傅告诉我们,还有一辆车跟我们一起走,行程路线都差不多,这个消息让我们也很高兴,毕竟两辆车走阿里彼此有个照应。我和VICKY之前一直想找另一辆同一时间出发的车,可是未果,倒是在这遇到了。


  三联的九月刊就是写西藏和LP,我们没有LP,但我在九月再次来到了西藏。我翻这期三联的时候,看到那么美的神山圣湖和古格,激动到不行。念叨了好几年,终于回到了这片土地上,出发前因为护照在印度大使馆拿出不来,我一度以为我只能到拉萨,可是没时间进阿里,在家里大哭,后来临行前终于取回了护照,我才能在原定时间坐上那班飞驰而来的火车。
  在玛吉阿咪,我触摸到了阿里的体温,而今夜,向西的梦想更加接近现实。

2006年12月6日 newnew 北京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5 两个老朋友

  进阿里!向西!向西!!
  走向阿里的第一天,见了两个老朋友:羊湖和日喀则。都是我喜欢的地方,各有各的风采。

  有一首民歌:“天上的仙境,人间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羊群。”这里唱的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错。我第一次去西藏时,是在中午时分到达羊湖,那时的天特别蓝,中午的阳光也很温暖,记得有个藏族男人把头靠在他的女人怀里,那个女人替他捉虱子;当我们下车去拍羊湖时,突然出现了两大群羊,正好应了羊湖的景。这两幕在我的素材库里插上了标签,生动而立体地存放着。
  这一次的计划中,本没有羊湖,但小林师傅主动说走羊湖。羊湖边上的路不让走,车都停在山上,其中包括一些旅行团的巴士,人们都站在那向下望,我就暗暗庆幸曾那么近距离地欣赏过羊湖的丰姿盛容。

  天很冷,风很大,湖上云雾缭绕,但我们运气还算好,天空渐渐露出一点点蓝,能看到湖后积满了雪的山。
  这里有藏民牵着狗当背景,如果你与藏狗合影是要付钱的,也有个简易的厕所,使用也要付钱(我忘记了是一元还是两元)。对比上次我们走老路到来:车在行进中呈45度角,翻越高山的时候,看到山羊在跳跃,雄鹰在云层里展翅高飞……觉得当时一切都大气磅礴,自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可见即便你没法生得早,但是旅行还是要尽可能趁早。
  羊湖是无法看到其全貌的,因为它蜿蜒在群山当中。大概美女总该保持这样的腔调,一下子被人看个底透,就失去了神秘感和含蓄美。估计羊湖本来也没想这样,这修长的身材原本天然。
  我还是喜欢它上次的状态,那么蓝,那么轻灵,不像这次,一副沉默的表情。我想,风景都是有灵性的、有生命的,神山圣湖尤是,羊湖可能在大批量的被探访中感觉疲惫了。

  由于没拿出羽绒服,我开始觉得冷,就回到了车里,过了一会儿,GRACE她们也回来了,我们就离开羊湖,去今天的目的地:日喀则。
  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是班禅住地,上次来的时候,班禅正好去了北京,这次他是在的,所以那天来扎什伦布寺的藏民特别多。
  GRACE跟我同一年来过一次西藏,那次是她的公司给她报的团:去了林芝,但只有一个巴松错;去了拉萨,只是进了布达拉;想去纳木错,导游说修路没法过;到了日喀则,进了一个她没记住名字的寺。我问GRACE:你去扎什伦布寺了吗?她答:进了一个寺,没什么特别,也不知道叫什么。
  在正版的扎什伦布寺门口,GRACE大叫:“我上次来的不是这儿,我又被那个导游骗了”,然后补充了一句:“反正是公司掏钱,算了。”

  扎什伦布寺很大,有气势磅礴的建筑群,远远就可看见其闪亮的金顶。上次来这里,时间不是太多,因为当天要到江孜,所以比较匆忙就离开了日喀则,当时的同伴对扎什伦布寺都印象特别好,我也一直嚷嚷着要再来。其实,很多地方,我都心甘情愿再去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但毕竟时间有限,我是别人的女儿、妻子、妹妹、同事,能走过已经是人生中合情合理的安排,只能以知足的心态来面对。
  扎什伦布寺也属格鲁派六大寺院,它是其中我第一个拜访的。它也叫“吉祥须弥寺”,是日喀则地区最大的寺庙,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强巴佛铜像,我清晰记得他那双看着众生的眼睛,并不锐利却让人心中一凛。上次到来,我就清楚记得这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寺都是类似的吗?不,我不觉得。我眼中,每个都有许多细节很特别,就好像你站在街上,会看到许多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们,但他们的面孔和思维都是不同的。

  住在日喀则,上次住在丹增,和北京的老由宁宁夫妇、老吕阿谌夫妇、香港的警察夫妇及小崔一起,分食着月饼,快乐地度过了中秋;这次的日喀则,住在一个司机们经常住的地方,名字不记得了,但我们住的小院子却让我印象深刻,非常像我曾经在山南桑耶寺住的那个院子,连设计的楼梯位置都相同。我跟小林师傅说这里像桑耶寺,他也说很像。
  那时在山南,我曾和非一郎站在楼梯口拍过一张合“影”,于是我在黄昏的日喀则,站在楼梯口,也给自己拍了一张影子。
  因为来过西藏,又因为其中有些地方是走过的,所以在旅行中会自然而然去回忆。同样的地方,总有些印象是穿插的重叠的,像以前剪辑片子时的特效,在脑内播出闪回。而且,即使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时间到达,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感受。这就是旅行中所必然出现的相同与不同。
  我是那么喜欢这种走在路上的感觉,总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但又如此清醒。它的轨道与我生命大部分时间里的都不一样,非常奇特而且现实,像是一个追逐梦想的过程,永远没有终点,却又要在一个个驿站中不断停留。奇妙的滋味,理解的人自会懂得。

2006年12月7日 newnew 北京

发表于 2007-3-8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板刷你的字也好小呀

放大镜看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6 从萨迦到老定日

  进阿里,继续向西!离开日喀则,今天我在萨迦。
  萨迦藏意“灰白色”,我一直喜欢灰色,记得有高贵灰的说法,不起眼,但是味道独特。之前我老以为萨迦该是热闹的红色系。从这件事上我得出结论:女人看事情的角度总是有点奇怪,感性入手,天马行空,有点不靠谱。
  其实最不靠谱的是GRACE,我让她买数码伴侣,她觉得伴侣厚重难看,买了IPOD。结果IPOD倒是好看,但导照片就如打仗,要相机和IPOD都有充足的电,GRACE还紧张地堤防着我们,惟恐我们碰了她的IPOD,让她的导照片事业前功尽弃。害得我回北京后,一直说不要买IPOD。我一路嘀咕她:女人!买手机不要在乎它的所谓拍照功能,买伴侣不要在乎它能否听歌,就如同打NBA怎么能兼职去打橄榄球,肯定是最后哪个都没弄好。
  GRACE一边检讨一边表示她喜欢好看的东西,她也一路表达过自己对寺院没有兴趣,但经过了昨天的扎什伦布寺,再看到今天的萨迦寺,她突然改变了看法,说寺院其实还是很值得看的。

  萨迦派,创始于1073年,由于该教派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和金刚手菩萨的红、白、黑三色花条,故又称花教。萨迦寺是花教的代表寺庙之一,但是因为远离中尼公路,整个萨迦所在的镇都保留了自己的宁静。萨迦分南寺北寺,我们先进了镇上的那部分寺院。
  寺里遇到一群年轻的僧人,我给他们拍照,他们很高兴,有几个人就让我帮他们单独拍,并在那摆POSE。看着一张张单纯的笑脸,如果不是那身僧服,会让我觉得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年轻人。
  我印象最深的,其实是殿门梁上的狼,后来看照片,朋友有胆小的,直说担心狼会掉下来。我叶公好龙般地喜欢狼,不知道他们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吊在了这里,没机会对此做采访。
  在这里逗留了很久,然后我们去山上的那部分萨迦寺。没什么人,都是貌似正在修建的建筑。在山上能看到整个小镇的面貌,给我印象还是旧而小,节奏缓慢。

  下山的时候我就严重落在了后面,其实这里的海拔还不算高,所以不存在让人格外疲惫的情况,是我的胃开始闹意见。我总是这样,本来就容易饿,而且胃里一旦没食物,就什么都干不了,变得体力极差。明明是下山,明明是下山后就是平地,我还是一点都走不动了,觉得相机都重到不行。
  看到小林师傅,觉得他特别亲切,赶紧冲上车,我们找地方吃饭。不记得在哪里解决了我的生存大计,总之一切还算妥当,胃没因为饿过了而疼,顺利在傍晚到达了老定日。

  我特别想念到那年在去珠峰路上看到的一排几个海拔8000米雪山,那是珠穆郎玛和他的兄弟们,因为落差大,而且是仰望,其壮观程度超过了我在珠峰大本营看过的日照金山。这次的行程里没有珠峰,所以没机会再见那动人的景象。
  我们找了个家庭客栈,住下,是一个藏民家的院子,20块钱一张床位,水在院子里,是井水。天很冷,水很冰手。
  在主人住的房间里,GRACE用她带的小锅给我们煮方便面,我和加武最不经饿,第一份被我俩瓜分了。
屋子里有三个小女孩,后来才知道,其中只有一个是他们亲生的,另外的一个是邻居,一个是捡来的,因为她从小丧母,“挺可怜的”,男主人说。
  他们对这个小女孩视若己出。女主人坐在地上晃一只很大的桶,她告诉我们,晃好了以后,上面一层是酥油,下面一层是酸奶。两个女儿跑过去自愿帮妈妈干活,边打闹边欢喜地晃着桶。
  男主人说自从有了新定日,老定日就孤独了下来,生意很不好做。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很平静。我想大概他的邻居们生活也都差不多,或者说,他们家还算可以过活。在没有巨大反差的老定日,人们的心依然平和。
  离开主人的屋子回到我们寒冷的小屋,老定日的夜里星星罕见得多和亮。在草原,在沙漠,在农村,都看到过这样布满繁星的夜空,但在日后的旅行里,我们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提起:“记得老定日那天吗?星星可真多!”每一刻都能添满记忆。

2006年12月8日 newnew 北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8 23:11:40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对不起,上面的更小,你自己想办法弄大吧,我记得是按则ctrl然后滚动鼠标就行了。
发表于 2007-3-8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越来越小啦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3-8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80天之再见西藏] -7 藏羚羊与爱   我喜欢很多动物,像猫科大型动物、狗、熊等等,因为觉得它们或威猛或漂亮或可爱。但在这件事上面,比起M姐姐和我老妈,就显得有点伪善了。M姐姐在英国留学的时候,看到小镇上可爱的天鹅,就开始长年吃素;而我家里可爱的老妈也吃素多年了。我和VICKY做不到这么彻底,只能努力吃“三净肉”,因为我们的妈妈都信佛。  突然想到这个,是因为看到了藏羚羊,即便没有具体信仰的人,一般在西藏看到藏羚羊的时候,也都会觉得它们可爱、有灵性。所以在看到《可可西里》时,我觉得陆川实在是拍了部好电影,虽然我们听不到这部片子在国外的掌声,但听说它让很多老外知道了他们购买的藏羚羊绒是通过那样残忍的手段获取,在加拿大多伦多生活的加武告诉我们,许多老外因此不再购买藏羚羊绒的纺织物,看来宣传还是起到了好作用。  据说同样为藏羚羊呼喊的还有建筑大师梁思成的儿子梁从诫先生,这位深居简出的老先生做了许多藏羚羊的保护工作,另外还有人在为藏羚羊奔波,国家的力度也在加强,藏羚羊的数量开始回升。  在北京开往拉萨的火车上,好几次看到藏羚羊在车窗外闲庭信步,在去新仲巴的路上,小林师傅放慢车速,让我们看藏羚羊。   在老定日拍完日出,经萨嘎到新仲巴。沿途有一个美丽的湖,虽不如纳木错美,但它的澄澈还是有它自己的魅力。我们问小林师傅湖的名字,他答不上来。后来我看资料,觉得应该是佩沽错。那一路的水草比较丰美,所以一路看不少羊群,映衬在雪山的背景下。那时我的心里并没有想到藏羚羊,能走在这样的画卷里,已经感觉很好。  看到藏羚羊是个意外。当我们摇下车窗,看到它们那么姿态优美地奔跑时,我们都特别兴奋,大叫着:“啊,藏羚羊”“啊,好美呀”,然后又都放低声音:“小点声,别吓着它们”。  藏羚羊属牛科藏羚属,本名藏羚,在我眼中,它奔跑时的姿势之优雅无羊能敌。如果说绵羊是小邻家女孩,山羊是野小子,那么藏羚羊就是名媛,含蓄低调不张扬也自有品位。  以前在西藏博物馆看过藏羚羊绒织的围巾,看着不起眼,但是据说可以从一只戒指里穿过去,可见有多么柔软。藏羚羊绒的纺织品价格昂贵,难怪那么多不法之徒觊觎这可爱的小动物。  等拍完照,车继续前进,我们也突然来了精神。我和小林师傅说起电影《可可西里》,大家又讨论起杀生这个话题。小林师傅在林芝当过几年兵,因为是藏族人,所以还是信佛教的,他当兵期间吃过一次狗肉,后悔不已,“我连续三年背运”。  大家就批评起那些吃野生动物的人,还有那些连猫和狗都吃的人。GRACE招供她有件回头率很高的美丽皮草,我们告诉她如果被国外的激进环保主义者撞到,没准就给烧了。把她吓坏了,因为皮草价格不菲。但她最后也总结陈词了一下:“我以后不再买皮草了”。   那一夜,我们住在新仲巴。一路看过雪山、草地、绵羊,到新仲巴已经是晚上。整个新仲巴都没有能洗澡的宾馆,我们就随便找了一家便宜的,我的床垫貌似冬季项目里的U型池,弯曲幅度很大,我放枕边的东西早晨一看都跑到床中间了。当然这是后话。当晚GRACE不停跟老公发短信,因为她老公当天生日。我和VICKY、加武、小林师傅则去门口吃晚饭,我和小林师傅还喝了一瓶小二锅头。  加武是不喝酒的,我总是故意笑他:“你不抽烟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呀?”我和加武倒是都反对GRACE吸烟,我气管不好,一闻烟味就咳嗽,GRACE因此很少在我面前吸。  喝了酒,小林师傅在我的询问下承认了他是很爱自己老婆的,我以前遇到的藏族司机多半喜欢在人前表现出大男子主义,小林师傅倒是好些。他只有32岁,不过人生经历也颇复杂。年轻的时候去过甘肃、四川、湖北、陕西和重庆谋生,故意跟重庆的女孩子说在西藏不管去哪都要骑马,那些没有离开过重庆的美女就“啊”,一脸惊讶状并信以为真。后来遇到了他的老婆——她曾在内地读中学和大学并回西藏当了警察,他终于放弃了35岁以后结婚的想法,现在他们有一个皮肤白皙非常漂亮的小女儿,是全家人的宝贝,小林师傅连开车时都带着女儿照片呢。  我边喝酒,边和非一郎互相发着短信。事情的起因是,他一直让我带西洋参含片吃,我说好;结果在路上,我在他催促了几次后,终于去找药,却发现我其实忘记带了,告诉他后,他也没说什么;今天在路上我有点不舒服,找药的时候又发现,我其实是带了的,只是我以为我没带。这个过程让他哭笑不得,然后回复了一句:“你就气死我得了。”我看到短信忍不住大笑。   我就想,其实都是有爱的旅程。不管是我们对藏羚羊的爱,还是与家人之间的爱,有爱的旅行就像拥有一个堆满稻谷的大梁仓,让我们内心安定,可以从容走在远方。  带着安定的心,明天,或者后天,我就要看到让我神牵梦萦的冈仁波齐了。 2006年12月11日 newnew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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