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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LAMO-SHE的歌唱――2005年10月 田海子攀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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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3 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今夜 九十九座雪山高出天堂  使我彻夜难眠” 一、序曲overture “我心里盛开的玫瑰用它的刺证明它的真实。在我的身旁游荡的猛虎用它的脚印令我既狂热又清醒。” “你要去LAMO-SHE?” 当“LAMO-SHE”从那个美国高山向导口中说出时,我愣住了——这是个陌生的词儿,有着吟唱般的音调。 我对名字有着怪异的敏感,曾经有过为了一个地名或一首歌,坐上几天几夜的车赶去的经历。“LA……MO……SHE?”我重复着这个名字,熟悉的感觉蛇一般缠了上来,空气骤然清洌、风声猎猎……让人心潮起伏、澎湃汹涌――那是山的歌唱。 看到我的茫然,他们给我看照片――右边的山,就是LAMO-SHE,我们称它为――田海子。 陡峭而冰冷、高傲而强大,可望而不可及…… 碧蓝的湖水在他蓝色的眼中泛起涟漪(已经不记得他的眼睛是否是蓝色,就象我记不住很多事情,也许是错觉,也许它们就是蓝色的),温暖地将我包围――纯净而深邃的蓝天下,田海子蜿延的曲线,一路铺展,过渡成炫目而锋利的冰川,直指苍穹……优美缠绵的柔板,渐渐转为激烈雄浑的交响……潜流暗涌,血液慢慢沸腾、燃烧,让我的脸瞬间充满光彩和喜悦,几乎无法呼吸。 是的,我要去LAMO-SHE,神秘而美丽、美丽而危险、危险而动人心魄的山峰…… 这个春天,误把流光作了永远――始料未及的身心重创,连肉体的自虐与疼痛也不足以挽救。五月的三峰和太子城之行让我明白,只有雪山才是永开不败的花朵,之后也不曾再哭泣――闭目面对、睁眼回避,一切都不曾发生。 疯了一般地练攀岩、频繁地参加各种活动,但心底知道,痛苦并不是植根于具体的人或事,而是来自生命深处的悲观与无力……越来越严重的自我封闭与强迫症,狠狠折磨我的身体与灵魂,直到检查结果摆在我面前――与精神颓败有关的一个肿瘤。 一个多月前攀岩受伤,左腿至今不能压、不能承重,因为对膏药过敏,治疗无法持续――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听说,田海子的强度和难度都不小。 于是整整一月,都在去与不去的矛盾中挣扎,在刻意隐忍与激情飞扬中徘徊。 越来越不想见人――逃避、封闭、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希望――我想也许禁锢就是我的宿命,如果终有一天必得放弃,不如现在开始――时间越早,激情磨断时,血肉模糊的痛苦与折磨便越小。 可是灵魂终归是无法安宁――以前去过的那些山、那些与山下澄澈的海子一样通透的天空、香醇的空气,甚至严寒、暴风雪、头痛到无法入睡的高原反应,都让我想念、让我疯狂、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更加地憔悴与沮丧。 问老大怎么办?我该去登山,还是在家休养? 老大说:去!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不过要注意保护自己。 其实老大和我都知道,身体上的病痛对我来说,从来都不会成为原因,只是必要时的借口――我只是需要一个鼓励、一个确认而已。(也说明我很乖,很听老大的话,呵呵!) 就这样,直到国庆前一周,才定下来。老大又把冰镐借给了我,高山靴三奥协作队有。冰爪在超人的帮助下,总算于几天前到货――极喜欢的BD,我的舞鞋。 不再被即将错过的遗憾所折磨,而是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兴奋。 我知道,即使不是LAMO-SHE,也会有其他什么山,在这个时候,来充盈我的生命。很高兴是LAMO-SHE――如果说雀儿山(CHOLA)带给我的是视觉上的震撼与美感,LAMO-SHE一定还有听觉上的。 城市和人心对于我从来太过复杂、无从把握,所以现在的我要出发,现在的我单纯而快乐――我要在风中遨游、我要在山巅歌唱! 所有照片,如未署名,均为三奥协作队拍摄。 那令人窒息的美丽曲线 500)this.style.width=500;" border=0 twffan="done"> 背景音乐介绍葛莎雀吉清唱的《绿度母心咒》,选自《度母化身》。 无需伴奏,葛莎雀吉的嗓音就是最好的音乐――优美如天籁、纯净似雪山般的音色,将绿度母的慈悲,流畅地演译出来。 绿度母心咒: 嗡 达列 都 达列 都列 娑哈 在密宗信仰中,绿度母心咒能消一切魔障、业障、病苦,并能消灾增福延寿,还能广开智能、所求如愿、离苦得乐。 传说大悲观世音菩萨发下宏愿,在众生成佛之前,自己绝不成佛。于是,观音菩萨分別到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去渡化众生,当他到天道度尽众生之后,非常高兴,以为自己可以成佛,但他回首众生時,竟还有无数众生依旧投入六道之中,此景令观音菩萨不禁伤感落泪,泪珠透过诸佛的加持,化成“度母”。 绿度母(Green Tara)的法相,是一头二臂,全身绿色(透明),纤细而庄严,面带微笑,头发黑色,头戴五佛宝冠,身子放射出虹光。左手持一枝盛放的蓝色乌波罗花,花上又有兩朵莲花,一朵未开,一朵半开,意味着未來、现在、过去三世均是如此的依着佛法的誓愿而行。右手放在右膝上,掌心向外,是与愿印且持莲花,是将莲花施与天下的意愿。绿度母的右脚伸出莲花日月轮,意味着随时应机下凡救苦救难、度化众生。 500)this.style.width=500;" border=0 twffan="done">二、叙事曲ballade山峰简介(来自各种文献): Lamo-she,田海子山,海拔6070米,又叫五色山,当地人称其混海子山――藏区的山多与其下的海子同名,不知是山因海子得名,还是海子因山而得名。反正我们在那里,得说混海子山,当地人才明白。 田海子山属于贡噶山脉,它所在的五色山小山系位于贡噶大山系的东北角上,在康定的东南10公里处。海拔3948米的雪门坎垭口是磨西到老榆林公路中的唯一垭口,公路隔开了五色海子山小山系和贡噶主山系。五色山系一带有4个独立的雪峰:田海子山6070M,白海子山5924M,笔架山5880M,蛇海子山5878M。其中田海子山与蛇海子山皆有人登顶。 攀登历史: 1993年美国人登顶;2000年日本登山队攀登;2002年韩国登山队登顶;2004年5月曹峻带领的深圳登山队,胖鞋、阿悠带领的成都登山队攀登;2004年9月王冰、罗剑、饶谨登顶;2004年10月三奥协作队登顶;2005年7月小源登顶。 登山季节: 贡噶地区的天气多变,很多时候一天当中都有多个变化。据王冰、罗剑写的《田海子攀登指南》一文中介绍:“该地区每年6月到9月为雨季,这期间多阴雨天气,11月到4月晴天多但高空风很大。田海子山适合在春末的5月和秋初的9-10月攀登。” 我们真的很幸运。 登山路线――借用爵士他们的照片,就不另外做图了,哈哈! 我们是从C1直接冲的顶,但据后来看,建一个C2或C3更为合理!见文章最后的“总结”。 500)this.style.width=500;" border=0 twffan="done"> 500)this.style.width=500;" border=0 twffan="done">
发表于 2006-1-13 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合唱chorus1、民歌folk 因为遥远,所以吸引;因为陌生,所以爱恋。 我首先要说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歌唱坦率而质朴,自然而和谐。 10月2日中午到大本营,何局长和许主任都在,他们有着藏族人与生俱来的爽朗与热情,连声说正等你们呢!正好一起吃饭。 阿姐做的饭真好吃,饭后又吃烧烤――鸡、排骨、牛肉……我象个贪吃的孩子一样没有节制,胀到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都没吃东西――汗!都怪他们的烧烤太美味了! 许主任说,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啊?!又没什么玩的。明年七八月份再来吧,天空晴朗、野花遍地,我带你们去草原,那是草原上最美的时候…… 我浅浅地笑,说只有大假才有时间啊。 阿姐和她妹妹是典型藏族女子,个子高挑、线条明朗;阿姐的儿子才十多岁,已经没有读书了,帮着家里做事。男孩的青涩还未褪去,已经有了初具雏型的英俊。听说他的歌唱得最好,于是围着炉火,我们一再鼓掌,请他一唱再唱。他的肩膀随着歌声,自然而有节奏地耸动着,他的嗓音有不加修饰的嘹亮与清透。 “可以出唱片了啊” ……听着我们的称赞,阿姐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欣慰与自豪。 他们的快乐是如此单纯,仿佛未曾有过沧桑。 包括第二天从大本营到C1,大人小孩都背着从未有过的重负(没办法我们的装备太多了啊),也没有丝毫埋怨。中途还不停问我累不累,快休息一会儿――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背这么大的包吧。见我微笑,摇头说不累,他们就竖起大拇指――每次我都感到惭愧!他们并不知道有背负系统的背包,即使再重也远不如他们艰辛。 没有太多语言交流,而去掉了语言的浮华缀饰,感觉反而更加真实而坦率。 阿姐说我们唱了那么多,该你们了哦。大家让我唱,我说不会藏歌啊,协作说你不是会《桑吉拉姆》吗? 《桑吉拉姆》――听到这个名字,我眼中有一点湿润,仅仅是在网上看到这首歌的名字和歌词,就从成都到丹巴、再而康定,然后稻城、中甸、丽江……历时13天;第一次雪山之旅,和三奥协作一起高歌的,也是这一曲……已经这么久了吗?时光真的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迹吗? 他们不停地问我,明年还来吗?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应该不会了。在他们低头的瞬间我移开了目光,怕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心中些微的难过。 有时候,离开是为了再回来;但有时,却是永不再回――我的经济与时间都不容许去同一个地方两次以上。所以每一次我都当作唯一一次和最后一次,极尽自己的体力与精神。 朋友们经常和我开玩笑:你那么喜欢藏区,喜欢藏族,干脆嫁过去算了。 可是我终于明白:吸引是因为距离,爱恋也是因为距离――身体上的距离、心的距离。 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生活、文化、气质、宗教信仰、血液……都与身处的环境浑然天成――那是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的。我们也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遭遇而起了进入的念头,但终归是融不进去的。 也许对偶然经过的我们,藏区有着太多的美丽、太多的诱惑、太多的震撼,以至于会产生前世的感觉,认为自己属于这里;但如果在这里生活,这一切便成为平常,每一天和每一月一样,每一月和每一年没什么不同……没有意外、没有惊喜――我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因为我还要去他乡,我爱的山,远不止一座――何处是故乡,又或者无处不是故乡? 这份爱,因为并不深入真实的人生,所以永远是我的床前明月光,隔着遥远的、无法触及的距离,永远美丽。 2、弦乐三重奏string trio 大提琴(Cello)――大钢板 “大提琴音色浑厚丰满,具有开朗的性格,擅长演奏抒情的旋律,表达深沉而复杂的感情。大提琴以其热烈而丰富的音色著称,适合扮演各种角色。” 很喜欢大提琴,优雅从容的音色与气度,与中国古琴“中正平和”有些类似,可一旦有所发挥,能令整个乐队黯然失色。 五一在三峰C1遇到过大钢板,他是带队来攀登三峰的,虽年逾50,却老当益壮,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次他也是队伍中年龄最大的队员,可能因为是好父亲的缘故,很照顾我们,也极富牺牲精神――我们叫他“钢板叔叔”。 中提琴(Viola)――华仔 “中提琴音色柔和、深沉,略带些沙哑,因而亦独具特色。中提琴通常担当中音声部,为主旋律起伴奏和衬托的作用,偶尔也以独奏乐器的形象出现。中提琴的音质别具一格,近似鼻音的咏叹,非常适合表现深沉与神秘的情调。” 华仔相当含蓄与内敛,又不失幽默感。是个大烟鬼(所以略带沙哑――哈哈!),高原反应还要抽烟;也是个老茶客(几乎每天都要泡功夫茶)。他是爵士的好朋友,一口类似川普的普通话,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想起他,就有淡淡的烟薰和清苦的茶香缭绕――暖暖的橘色温度。 小提琴(Wikipedia)――凌波舞 “小提琴音域宽广,是一件表现力非常丰富的歌唱性的乐器,可以演奏非常抒情、甜美、娓婉、动听的旋律,又能奏出热情、激动的曲调和活泼、欢快、强有力的音乐。以弓拉弦,可以产生柔和的琴声,营造安静详和的气氛,亦可发出如童声高音般的纯净音色;以弓擦弦,可以产生充满怒意的刺耳效果,用来描绘暴风雨过境或暴乱场面;手指沿琴弦滑动按压,则可为悲伤的音乐增添令人感到颤抖的效果;以指拨弦产生短促明快的声音,则与轻快的气氛相互呼应,常用来描绘舞蹈或雨滴落地时的情景。” 如此丰富而变化多端,当然就是我了,要唱出什么样的音色,全看如何演奏,呵呵。 三人都有沉稳而轻快的调子,所以用弦乐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天开始,我们就被苏拉安排住在一起。外面再寒冷刺骨,三人世界也温暖如春, “快乐三人行”笑料迭出、笑声不断――大本营的鬼吓人或人吓鬼,C1的初恋故事讲述(汗!)……几天的经历,短暂而又深刻,值得永久纪念与回味。 有些人相处终生可能都不会相识,而有些人却可以一见如故――这便是登山的奇妙。 3、独奏(solo)――Phoenix: 专业人士――牛人啊!喜欢他的名字,呵呵。 今年春节就听闻他登顶奥太娜后,又接着上奥太美,可惜最后因为怕误机而提前下撤。这次他是在新疆沙漠进行了十几天的探险后,于1号赶到成都,2号到大本营与我们汇合的。体能过人、技术出色,担当了部分协作的工作。 Phoenix的露面极具戏剧性:那天近黄昏时开始下雨,下午还只穿一件T恤,这会儿抓绒加冲锋衣都抵不住了,正围着大帐篷里的火堆发抖,帘子一掀,Phoenix挟着风雨而来,沉重的大包“砰”地一声扔在地上,站在门口默默环视――帐篷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感觉象是大侠出场…… 之后他一直单独住一个帐篷,几乎不怎么说话。攀登过程中,看到我和Jason没注意安全操作,也多以手势提醒,要说也是简短的几个字――真是“惜言如金”。 4、变奏曲(variation)――Jason: 文质彬彬、有些儒雅气质的男生(好象是教师),五月一起攀登三峰的队友。 Jason一开始打算用阿尔卑斯的方式攀登田海子,能到哪里算哪里。他比我们提前两天到C1,作了多次的尝试后,改变了主意,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其良好的表现让人惊讶,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是我们队伍中的一支变奏,但却融合得相当和谐。 5、领唱(lead a chorus)――三奥协作队: 这支队伍全由藏族兄弟组成,队长是苏拉王平。他们已经攀登了三奥群山、四姑娘山大、二、三峰、雪宝顶、慕士塔格、雀儿山、田海子、婆缪、亚拉、中山峰等多座山峰,技术全面、经验丰富;藏族队员的天赋使得他们具有超强的体能和胆识,以及灵敏的反应力、判断力。 这次来田海子的苏拉、罗尔甲去年就登顶了田海子;杨初也是多次一起登山的朋友了;新队员三基实力也不俗,刚刚出道就随队攀登了三奥群山及慕士塔格。这个组合非常完美、可靠,我百分百地信任他们。 dream-pop――回忆 终于要说到三奥协作队了――对我来说,他们不仅是我们攀登的安全保障,还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心里的重中之重――我无法表达我对他们的感激与敬重、信任与喜爱,也无法忍受别人对他们的误解与指责。 他们总在我人生巨大转折的时候出现,和他们登过的每一座山,都意义非凡。 2004年元旦,三奥奥太娜――第一次雪山之行。之后又去过不少地方,但始终没有那第一次的快乐与投入,就象再没有第一次的感情那样单纯而质朴。 歪歪说,我们在苏拉家看到你们的照片了,舞舞的笑花一般灿烂啊……是的,从未见到那么温柔洁白的雪,那样碧蓝剔透的天空,从未、也再没有笑得那么纯粹――灿若春花。 恍惚间,我又置身于林间、那雪地上,万籁俱寂、雪花与星光一起绽放,大本营的小木屋童话般纯净美丽,黑暗中散发着浓浓的暖意。 登顶和下撤的过程都快乐无比,我们尖叫、大笑,肆意挥洒;协作看着我们,羞怯地笑,那时的他们,随时随地都在歌唱;阳光强烈,狂风肆虐,在仰望与环视之间,雪山变幻着钻石般晶莹璀灿的光芒;周围群山围绕,起伏连绵,高海拨的空气无比清洌……我几乎感觉不到登山的痛苦,我被完全震撼,全身心地被雪山的美征服。 初时,我只是想逃离,以另一种痛苦代替现实的痛苦,但未曾想在另一种痛苦中,却有着极致的美丽的世界,不事雕琢、充满了无穷的可能与变数,而在这之中的我,也有无穷的可能与变数――生年不满百,我不要步步为营。 2004年国庆,雀儿山――在C2遇暴风雪,停了两天后下撤――这是我登过的山中,唯一没有登顶却收获甚丰的。从此我不再在乎山的海拨高度、不再在乎是否登顶――有些人的快乐,并不需要另一些人懂得。 2005年五月,在三奥协作队坚持下,和他们有了三峰之行,将我从几近崩溃的边缘解救出来――他们讲不出大道理,也没有更多的语言,只有行动与默默关注――他们知道,身处雪山,我就会好起来――对此,永远心存感激。 队员 大钢板 队员 华仔 ――华仔可能更愿意用抽烟的那张,不过我的地盘我作主,哈哈哈! 其实喜欢这张是因为他脸上的阳光――旁白:阳光少年?!……砰砰嘭嘭倒了一大片…… 队员 凌波舞 队员 Phoenix ――没找到Phoenix和Jason的大头照,在集体照里截的。 队员 Jason 三奥协作队队长 苏拉 三奥协作 杨初 ――这张不错,象……忘了,想起了再填:) 三奥协作 罗尔甲 三奥协作 三基
发表于 2006-1-13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进行曲march――行程D1 10月1日 成都――康定   阴 13:17分成都出发,21:26分到康定。在金刚寺接待站住宿。 前奏曲prelude 大假期间,车票相当紧张,虽然提前了好几天买票,也只买到中午1:00的。到13:17分车才开出。不过中午出发也好,避免了堵车等待的焦躁。听说早上走的,刚出成都就遇整整三个小时的堵车,并不我们快多少。 今天出发的只有七人,Phoenix要凌晨才能到成都,明天赶到BC与我们汇合。 行李实在太多,所以上午11点半就到了车站,让司机提前打开行李仓,塞了个满满当当,后来乘客的行李只好放在过道里――我们庆幸注意了这个小细节,不然冰镐雪锥的还真不好放。 司机相当沉得住气,再好再顺畅的路也慢慢地开,说是公司有规定,7小时到康定,不能提前。哪知快到康定时,车出了点小问题,一步三摇总算于晚上21:26到达康定车站,再打的到金刚寺接待站。 在车上照例是睡觉,抓紧时间休憩自己疲惫的身体――我需要阳光和星空,需要高海拔的稀薄空气,在那里我将清醒无比,也喜悦无比。 在旅社,华仔给我们泡据说是一百多块钱一小包的功夫茶王――他说这样一小包,只泡六杯就要倒掉――奢侈啊! 茶总是和古琴、禅、钟赞、飞瀑流泉……联系在一起,所以茶的清香是可以听出来的――闭目品着,感觉日子悠长,仿佛可以这样优雅从容地老去。 金钢寺接待站――是个背包客栈,老板是517的,呵呵!不好意思忘记他的注册名了。 D2 10月2日 康定――BC(海拨4100米)  多云间阴、黄昏小雨本来担心喝了功夫茶睡不着,但却无碍,也许和睡前的打坐冥想有关吧。 很幸福地睡到自然醒,然后吃饭、买菜、采购必需品。我又买了两袋果肉果冻、半斤花生米。果冻是显著的腐败食品,不过在雪山上冻了之后好吃极了!花生米嘛,快速补充能量和体力。可惜没买到核桃,不过华仔说他带了――哈哈! 租了两个面包车(100元/辆),中午11:00过出发,沿到磨西的公路上行,没多久就在雅家埂看到了爵士文中提到的标志性建筑――联通的信号塔,这意味着我的CDMA终于不再是摆设。 再沿简易公路开到尽头,12:35分就到了大本营,实在是太过方便、快捷。 谐谑曲scherzo 大本营的海拔为4100米左右,非常开阔、平坦,旁边就是溪流与混海子,取水很方便。 混海子与我之前见过的高山海子大不一样――那些海子都是澄澈通透,而这个却如其名一般混沌不清。 还有长长的一个下午和晚上,于是唱歌、聊天、练瑜伽、检视装备、试穿,当然闹的最大笑话是吃――正如在“民歌”中所述,吃得太多,睡不着觉,第二天都没吃饭…… 天气时好时坏,下午出太阳,傍晚又下起了雨,温差相当大。 这时Phoenix惊艳出场。(见前“独奏”章节) 他似乎已经非常疲惫,几乎没怎么说话,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九点过开始睡觉,头痛却骤然来袭――心想难怪苏拉安排今天只到大本营,原来是为了调整,直上ABC,可能大多数人都受不了的。 才四千多一点就高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不再适合登山了?我的身体真的恶化到这个地步?以后几天怎么办?……越想越无法入睡――本来想打坐调息,安定心神的,却发现吃得实在太多太多,连腹式呼吸都做不了……巨寒!!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听到钢板叔叔和华仔也没比我好多少。 都睡不着,就开始说话,不知怎么讲到了贞子,我把头发披下,遮住脸,只在发丝中露出一只眼睛,对着头灯的光芒对他们二人做出邪恶的表情,问:“象不象?” 他们居然没什么反应!我很失望地转过头去。这时一只鬼爪突然搭了上来,伴着一声阴森森的“哎……” 我吓得三魂掉了两个,本能地转身扑了上去,双手作爪状,伴着响彻整个营地的尖叫――待看清是华仔后,我的心还没落回原地,爪子加拳头,不依不饶往他身上招呼,带着哭腔说:“半夜三更的,吓死人了啊,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鬼了……” 看着华仔惊恐莫名的样子,我又转成了大笑――哈哈哈!钢板叔叔也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样一兴奋,就更不可能睡着了,眼睁睁直到天亮……后来苏拉问,那个时候都一点半了,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了华仔一眼,又笑得不行。 华仔还没想通,说:你问我们“象不象贞子?”,我只是告诉你:“哎,还真象。”(那么半天才反应过来,估计是高反严重!)话还没说完你就尖叫着扑过来了,大半夜,披头散发的――我才被你吓死了呢…… 大本营――看不到顶峰 阿姐和温暖的大帐篷 苏拉和许主任――谢谢他们美味的烧烤! 煎蛋――本来我要做的,争不过阿姐。阿姐和苏拉各煎了一份,好油啊…… 练习绳结 检视装备 快乐三人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3 12:15:14编辑过]
发表于 2006-1-13 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瑜伽Asana系列

因为怕冷,只在大本营练了体位(Asana),之后只做呼吸与冥想、休息术。 瑜伽系列的照片皆为大钢板拍摄 注:功效皆出自各种资料。瑜伽的体位法讲求平衡与放松,并且须配合呼吸与冥想,所以请大家勿轻易效仿,以免受伤。 瑜伽里的射手式是一腿向内弯曲,抵住会阴,而我是向外--以前芭蕾的练功动作,不知这样做是否还能称作射手式――这个动作拉伸腿部韧带,开肩,矫正脊柱弯曲,缓解烦燥与焦虑情绪。 轮式Urdhva Dhanurasana (Upward-Facing Bow)――使脊椎富有弹性,柔软腰部,增强肾上腺及胸腺功能。对女性很有助益。 腰没有以前柔软,这个动作没做好――手和脚之间的距离应该越短越好,腿越直越好。 鹤禅式Bakasana (Crane Pose)――很好地锻炼人的平衡能力及协调能力。加强两手两腕及肘部的力量。使人精力集中,舒缓精神紧张,使呼吸更加平稳、缓慢、舒畅。 东施效颦的华仔 骆驼式Ustrasana(Camel Pose)――开肩,强壮背肌、腰肌及膝关节,丰满胸部,收紧臀部。也有像骆驼一样在沙漠中储存能量和水分的意思,到了关键的时刻就可以发挥出来能量。 瑜伽身印――强化手臂肌肉,灵活肩、肘、腕关节,活化髋、膝、踝关节。安定神经、减缓心率――是我最喜欢的体位之一。 睡英雄式Supta Virasana (Reclining Hero Pose)――伸展和强壮腹部器官和骨盆区域,滋补胰脏、肝、胆、脾、胃各脏器。缓解消化不良、胃炎、便秘、痔疮以及脊椎和关节部位的疾病。舒缓腿的疼痛。 双腿背部伸展式Pas Chimottanasana (Seated Forward Bend)――使肩膀、双臂、腘旁腱和两腿的肌肉群得到伸展,整个背部得到伸展、强壮。改善血液循环,使心脏得到按摩,有助于调整脑下腺垂体。腹部脏器受到挤压、收缩,消除懒散不振的状态,从而改进消化与排泄。 圣哲马里奇一式Marichyasana I (Marichi's Pose, Variation I)――伸展和强壮背部、肩膀、双臂、双腿和手指的肌肉。腹部脏器得到收缩,横膈膜区域血液循环增加。 扭转和向下俯身、额头贴在膝上的动作没照下来,将就看吧:) 大拜式放松――舒缓精神紧张,消除疲劳。可用作姿势与姿势之间的休息。 这次的神猴式和鸽子式都没拍好,就不发了。不过可以上一张以前的。 神猴式哈努曼式Hanumanasana (Monkey Pose)――印度史诗《罗摩衍那》(Ramayana)中,猴神哈努曼(Hanuman)是风神伐由(Vayu或Pavana)的儿子,擅长飞翔,统领着一支猴部队。 “William Buck在重编《罗摩衍那》中写道:那是世间可见最棒的一次飞跃,哈努曼一个健步,身后的气流将花瓣和花蕾震落,如点点繁星般从枝头纷纷落下。沙滩上的动物们向哈努曼欢呼致敬,因为它们从来没有目睹过如此壮举。之后,那股气流开始燃烧起来,天空中布满了火烧云……这个姿式,就是两腿前后叉开,模仿哈努曼从印度南部顶端到斯里兰卡岛的纵身一跳。” ――光凭这样的华彩段落就应该多多练习,还何况这个体位还有延展大腿、肌腱以及腹股沟,刺激腹部器官,减轻坐骨神经痛等诸多好处呢?! 神猴哈努曼式变化之一(老大拍的)――哈哈!
发表于 2006-1-13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6-1-13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D3 10月3日BC(海拨4100米)――ABC(海拨4800米) 阴、大雾、小雨9:50分出发,沿溪流上行至垭口,向左走上碎石坡,到顶后再走上山脊,在山脊尽头横切乱石坡,13:50在离冰川半个多小时的ABC建营。一路都有石头垒成的标记。 之前听多人讲过,这是最艰辛的路程,可能是因为行程较长,碎石坡很消耗体力,而且非常枯燥吧! 晨歌alborada 天气仍然不太好,阴阴的,有雾,不时下起小雨。 我们的东西太多了,公用装备请背工,个人装备自己背。 阿姐说,这是背得最重的一次。他们男女老少全出动了,阿姐的儿子先背一个包到前面,再返回去帮一个小兄弟背――速度居然不慢,还能不停说笑――真是强啊!才十几岁,稚嫩的双肩就要担起生活的重负。 起床后头痛就消失了,但肚子还是胀得难受,除了苹果,什么都没吃。但愿这传说中最艰辛的行程能让我消化掉昨天的那些烧烤(再汗一个!)。 我在背包的问题上有些固执,即使有背工、有协作,还是坚持自己背。阿氏登山是我一直向往的,以我的能力,只能以这种方式离它略近一些。今后如果自己登山,除了技术,体能和背负也至关重要――需要有背负至少五十斤的能力,而我最多的一次才背了四十斤。 当挪动脚步,沿着流水走上软软的草甸,我欣慰地发现,昨晚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水气氲氤,豪迈的高原,因了这雾,江南烟雨般空蒙柔美。时浓时淡的雾气顺着指尖、衣袂水一般流淌,如梦境中飘渺的吟唱;雨丝悄没声息地在发梢与眼睫上凝结,象是镶上了晶莹的珍珠与细钻。 没走多久,就上了碎石坡。红景天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还在开放,滟滟的、但终究有了颓败的迹象。 碎石坡的尽头就是传说中的山脊了,他们向我描述在山脊上行走的感觉,视野如何的开阔,风景如何的美丽。但现在只有雾气迷蒙,群山云遮雾绕不肯露面。 从爵士的《田海子登山指南》中,我知道前方有两座雪山,右侧为田海子,左侧是白海子――我在不可见中想象着山的美丽。 长长的窄窄的山脊,延伸到雾里,仿佛无穷无尽、无始无终;听着空灵的乐曲,穿行在云雾的和声中,如在时空隧道穿梭,让人有坠落的欲望和冲动。 寂静无声,只有心跳和呼吸――我们的呼吸、草木的呼吸、山的呼吸,一起一伏,循环不止…… 走完山脊,开始横切乱石坡――登每座雪山都会遇上的乱石坡,就如同晋见女神之前的考验。这段路不太好走,要在或大或小的石头上跳来跳去,还得提防踩滑――几次差点摔倒,又在最后一刻稳住了。怕受伤影响以后的攀登。 深深地呼吸,清新的空气直透肺腑――音乐和呼吸让我平静、镇定,我的脚步终于稳定而轻灵。 眼见田海子和白海子两山间的冰川已近在咫尺,我们却在一块巨石旁停下来建营,罗尔甲说这是他们上次来登山时建的营地,他们就是从这里直接冲顶再回到大本营的(牛人!!)。 看表才13:50,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问为什么不再往前走一点,或者干脆攀上冰川,直接上C1呢?还有这么长时间。 苏拉说,太靠近冰川扎营比较危险,而C1已经有好几批人了,我们去了无处扎营;到C1还有很长一段路,我们东西太多,队员状态也不是很好,最好在这里休整一下。 ABC全是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石块,不象在雪地上,还有把地压平的可能――真不知这样的地方怎么睡?! 但人的适应能力就是强,略为平整一下,搭帐篷、铺防潮垫――我试着在垫子上或坐或躺,觉得不舒服就掀起帐篷,把大的,尖的石头刨开,填进小石块,或将石头翻个面,平滑的一面向上――要找到合适的石头并不容易,再怎么都会有点硌的,将就着吧! 想起碗豆公主的故事,又乐――哈哈! 不断看到有人从冰川上下撤。 三个河南山友说没想到这个山太难太危险,他们只带了三个雪锥和冰锥,不敢贸然上攀,所以决定放弃尝试,回成都腐败去也!热情的他们留了很多吃的给我们――阿尔卑斯巧克力糖,我顺手揣在了冲锋衣的包里,在冲顶那天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谢谢你们! 五一登三峰的队友随便和vivian也下来了,他们准备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下撤。 在三峰的时候,每次苏拉问vivian吃什么?喝什么?她都要苏拉他们没有的东西,尤其是可乐――而这次,苏拉带了一箱可乐上来!于是很兴奋地告诉她,vivian这次有可乐啊!她却说想吃西瓜……登时扑通扑通倒了好几个。 问随便,不然休息一晚,明天再和我们一起上去?他摇头,说高原反应严重,又感冒了。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和眼睛里的血丝,再想到出发之前他强烈的登顶欲望,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就是最终的放弃。 记得出发前一周,我们三人一起吃饭,随便说:我是一定要登顶的,vivian只到大本营便可以了。 他说:我们以阿尔卑斯的方式上去。我怔了一下,问:你们一起的,有高手吗? 他们一行六人,随便、vivian、Jason、胖胖,都是五一登三峰的队友,还有两个我不认识。 Vivian,真是从没见过她这么热爱登山的人――平时也穿着冰爪在家里的木地板上走来走去,门更是用冰镐砸出了无数的洞……但据在三峰的表现来看,体能奇差、速度奇慢、平衡能力更是惨不忍睹……不过她就是没有高反,海拔越高越是能吃能睡,意志坚强、开朗乐观、单纯善良、天真热情、絮絮叨叨……扯远了,呵呵!她的装备是我们之中最精良,理论知识丰富,自称“马桶登山家”…… 随便是个沉默的人,体能很好,但经验和技术欠缺。Jason和胖胖,好象比随便要差那么一点点。那么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两个人了,希望他们能力很强! 看到我的担忧,随便说:那个山简单,自己去就可以了……什么?!!我一度以为听错了。 因为,即使是爵士、苏拉、小源这样登顶过田海子的高手,也一再告诫我说这个山难度较大,而且非常危险。 后来,听说不少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田海子简单,也不知是谁说的……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阿氏登山,并不只是要求个人能力,队伍的组成也相当重要,需要每个人的配合与协作、彼此之间默契。 有个朋友说,登山伙伴比性伙伴难找多了――话虽然不太好听,却是个恰当的比喻。 早餐――牛奶、鸡蛋、肉汤……可惜我是吃不下了……
发表于 2006-1-13 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D4 10月4日 ABC(海拨4800米)――C1(海拨5200米) 阴、小雪、大风 9:00从ABC出发,沿白海子与田海子间的雪崩槽攀上冰川,我们走的是相对缓一些的左侧路线。途中须过几条冰裂缝。攀上冰川后再走一段雪坡,于13:30到达C1。C1位于白海子与田海子之间的垭口,较为平坦,这次还有几支其他队伍,帐篷都扎了八顶,呵呵! 协奏曲concerto 睡在大大小小的硬石之上,反而比在大本营睡得好。因为不怜,又怕透不过气,所以不但没关内帐,外帐也没关严,这下惨了,着了凉,不太舒服。 还是吃不下东西,身体有些发软。揣了两个苹果作路粮。 将不必要的东西留在ABC,穿上安全带、高山靴,戴上头盔,背包轻了不少。 9:00出发,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白海子与田海子间的雪崩槽下面。看到右边不远有其他山友搭的两顶帐篷,但觉得这里建营不是太安全,虽然没有雪崩,但需小心山上的落石与流雪。 我们在这里穿上冰爪,先要走一段大约100米长的雪坡,然后向左转上相对缓一些的C字形冰川。先行到达的杨初、罗尔甲、三基、Phoenix在冰川开始修路。 冰川大约100多米,平均坡度四五十度,个别地段有六十多度――有上升器的帮助,不算难走;偶有硬冰,但我的BD那尖尖的齿,可以牢牢地抓住冰面――苏拉不住地瞄我的冰爪,连声哀求:哎呀这么尖,我都害怕,千万不要踩绳子啊!不然我们全完了!!他说一次,我笑一次,靡獾亟?畔碌谋?鹊绵赅曜飨臁?lt;br> 路线上有几个冰裂缝区要通过(爵士的文中说是两个,但我记得至少有三个明裂缝)。 很怕冰裂缝,越怕就越要往下掉――感觉左腿一空,赶紧歪下身子倒在雪面,把左腿挪出来,不敢再往下看。 去年在雀儿山,看到的冰裂缝的数量和密度,以及壮观程度都蔚为观止。明裂缝不说了,暗裂缝又如何避开呢?据说有经验的登山者能看出哪里有暗裂缝,雪的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可我看了又看,还是没弄明白(本小姐是属于近视又不肯戴眼镜的那批人)…… 攀登途中,左边的白海子山上不停地有碎石和散雪被风刮下来,刷啦啦打在我们的头盔上、身上……苏拉提醒我们快速通过,小心落石和流雪。 钢板叔叔和华仔这两天因为高反没休息好,看他们的行走,似乎不在状态。问了下华仔怎么样?他说他只是速度略慢,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攀上冰川后,是相对而言平坦得多的雪坡,13:30,我们到达C1。 C1的位置在田海子和白海子之间的垭口,海拔5200米,营地大约20平米左右,较为平坦,但风很大,我们将四顶帐篷连在一起,防风绳系上石块,再用冰镐和雪锥固定,作足了防风措施。 营地南面是悬崖,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北面是雪檐,东边是冰雪坡连到田海子山,西边与白海子山连接处有几块大岩石,可作为厕所,略为遮挡一下,但此处的风更大,小心被刮到山下去! 遇上了Jason,为了适应高原,他提前一周到了四川,已经从稻城穿越归来,比我们早两天到C1。胖胖最后时间退出了,没有来。 Jason也打算阿尔卑斯的,能到哪里算哪里。但来了之后,明白这山并不象看上去或大家认为的那么简单(田海子那“清晰的线路”误导了不少人),所有的队伍都被阻在了C1以上的冰雪岩路段。 他觉得凭自己的能力,肯定是上不去的,但状态实在太好,不登可惜,便临时加入了我们。 我观察着这阻住了几乎所有人线路。需要先向南向东(我可怜的方向感!本来想说向右向前的,好容易才根据日出和爵士的指南判断出东西南北)横切一段二十米的雪坡,绕过几块岩石,再上攀约20米的雪坡,就是大约200多米的冰雪岩混合路线。如果通过,就可以在上面建营,再冲顶。 看着雪面上的脚印,明白这两天他们已经做了不少尝试。 听Jason说,广州的三位能力和装备都不错,但在试图先锋攀时各冲坠一次,其中一人腿部受伤――如果他们轻身上阵,修好路再下来背包上去建营,也许能成功?这支队伍本来是能力最强、最有希望的,但登山就是有如此多的意想不到…… 现在虽然已有不少人下撤,但C1上还有几支队伍,仍然在尝试这条路线――整个攀登中的最难点。 但均以失败告终。 在三奥的协作队将路修好后,有几人沿着路绳试探性地走了一段,在返回时,也就是离C1营地最近的那段雪坡旁的岩石旁,一人脚下没踩稳,滑了下去,掉到了一个冰洞边――我们在帐篷里听到Jason的叫声,说有人掉下去了,趿了鞋出来时,协作们已经跑到那人身边,将他拉了出来。 苏拉说,那个冰洞深不见底,如果再偏一点点,掉下去就完了,我们也救不上来! 这一段坡度不大,也没冻成光滑的冰面,但看着简单却暗藏杀机,Jason说眼睁睁看着那人滑了十多米,无法制动。 吃完饭(庆祝一下,我终于能吃下东西了!),协作去修路时,我闹着也要去,苏拉说这次就算了吧,保存体力。以为他怕我出危险,之后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才知道第二天的路有多艰难,才知道我看到的以为离峰顶相当近的诱人曲线,实际上还相当遥远。 杨初、罗尔甲、三基,在这里将藏族人天生的平衡、过人胆识、超强的体能与灵敏发挥到了极致,在这让所有人俯首称臣的岩石与冰雪中,背着几十斤重的路绳和装备,羚羊般轻灵地跳跃腾挪,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速度将保护打好并返回――不但快,而且充满美感,以至于我们产生了看表演的错觉,不由击节赞叹!
发表于 2006-1-13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交响诗symphonic poem

昨天我们帐篷讲了初恋故事(寒!),说好今天开演唱会的。但钢板叔叔和华仔不太舒服,一直在帐篷里睡觉。 想着要不要也睡一会儿,但见到雪精神就过于亢备,睡不着。打了会儿坐,又开始吃果冻、豆腐干、喝咖啡……突然看到阳光,于是立刻钻出来。 LAMO-SHE,那让我动心不已的美丽的曲线,阳光下闪烁着巨大的诱惑,仿佛近在咫尺,纵身一跃便可上去,沿着那弧度飞旋…… 垭口的南面,我们来时的方向,贡噶山系的群山排列出一幅雄伟壮丽的画卷,古老、豪迈、气势磅礴,交响诗一般无可言状的美,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其中一座特别秀逸的,听说是小贡噶。 北侧视野开阔,无尽云海泛起粼粼波光,海面几座山峰清丽飘逸,让人失语、慨叹! 雪山是有生命和灵魂的――单纯的白色,化为无限丰富的音符,天籁般的旋律行云流水般掠过……喧嚣与嘈杂慢慢褪去,风雪和寒冷中,我感到无尽的宁静与喜悦。 C1垭口南面――可惜这一时段没拍到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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